“以前没学的东西我怎么知道。”卢元元很委屈，“我不想上学了，还不如呆在家里。”

佳成也在考虑让卢元元休学，免得多生事端。

我焦急不已，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学校里通知开家长会。

佳成让我去。

他交代我凡事听着就好，反正卢元元寒假后不会回学校。

我答应了，在家长会沉默不语。

但在会后，等人群散尽，我把年轻的老师堵在教室里。

21

看到卢元元的家长是我，罗老师没有掩饰住失望：“你是孩子妈妈？她哥哥今天没来？”

我怔了怔：“我是她的……姐姐。”

“抱歉。”诧异一闪而过，她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师，我想求你一件事。”我小心关上门。

她维持着礼貌的微笑，“是关于卢元元的成绩吗？这事不能光靠……”

我打断了她，“不，是卢元元的……将来。”

为了隐藏真相，我昨天夜里费力编好理由——

卢元元无父无母，我和佳成并非她的血亲，做生意要到处漂泊，耽误了她的前程。如果能找到一个好的家庭，卢元元会大有出息。

希望老师能帮帮她。

我期待地望着她，她的表情越来越复杂。

“那个，我有点事，您先等等。”罗老师急忙走出了教室，还带上了门。

最难的部分完成，我深吸了一口气——她没有拒绝，就有希望。

但我必须更快让她答应，耽误久了，佳成就会起疑。

过了好一会儿，没见老师回来，我焦急地推开门，正瞧见她的背影。

“佳成，你一直不接电话，我只能给你发微信。”

罗老师语气急促：“卢元元的姐姐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居然穿着拖鞋来开家长会！而且她好奇怪，说什么要给卢元元找家，完全听不懂……”

我没有出声，慢慢低头，看向自己的脚——我没有别的鞋。

一声短促的尖叫。

我抬起头，罗老师脸上混合着尴尬和恐惧。

“您……怎么出来了？”

我垂下眼帘，“刚才的话都忘了吧，不要跟任何人说。”

目光所及，她的手机屏幕突然清晰亮起。

来电显示着两个字——“佳成”。

罗老师浑身一哆嗦，慌忙把手机往身后藏。

我笑了笑。

“精神病人是很可怕，再见。”

转身的瞬间，嘴角落下，力气被抽干。

搞糟了。

我果真是个废物。

不出所料，回家后，等待我的是一顿毒打。

佳成一言不发，将我按在地上狠狠抽打，用手边能拿到的东西。

皮带、木棍、椅子……

我清醒过来时，躺在卫生间的地板上。

艰难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狭窄的门缝，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似。

对了，母亲走的那天，就是这样把我锁在卫生间里。

22

我那时不明白，以为她在跟我捉迷藏。

后来饿极了，趴在地上，透过门底的缝儿拼命叫她，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一直好安静。

几天后，靠喝水强撑的我，等到的只有父亲阴沉的脸。

如今，连那张脸都看不到了。

算了吧，那时候就应该放弃。

我刚要闭上眼，门外突然传来一点响动，还有压低的咳嗽声。

一片面包被塞了进来。

脑海中同时塞进一个画面——卢元元躲在门后，看着被打的我，捂着嘴一直在哭。

眼神里除了悲伤，还有深深的恐惧。

对了，我答应过她——

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我不能死。

不知过了多少天，靠着卢元元想方设法塞进来的食物，我熬到了佳成开门。

他从上往下俯视许久，确认我还活着，淡淡道：“再逃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