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横，无赖地坐在地上。

我不想和毁了我生活的女人住在一起，更不想呆在佳成身边却只当个小丑，不知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向莹莹突然眨了眨眼睛，摸了下鼻子：“刚刚是骗你的，我没去你的婚宴。”

我定定看着她许久许久。

“为什么？”我哑声问。

“因为我受不了你地位比我高。”她把玩着手指，无所谓地说：“你也知道我的毛病。”

“你诋毁佳成，是会受罚的。”我咬着牙。

“那又怎样？我能赚钱，他离不开我。”

“但你不一样。”向莹莹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我。

“你是个废物，什么事都做不好。答应了佳成不再怀疑他，还是信了我。你这样的人，难怪没人要……”

半个时辰后，我回到公寓。

我想明白了——因为向莹莹一句话就怀疑佳成，错的是我。

不管真相如何，这一走，我会永远失去佳成。

比起当小丑，被所有人抛弃更加可怕。

面对佳成的质问，我隐瞒一切，只说是想家了。

幸好，我还有接受惩罚的机会。

从卫生间出来后，我虚弱地站不起身，爬过去抱住佳成的腿，保证自己不会再犯。

佳成宽容地摸摸我的头，很遗憾地告知，我和向莹莹的位置对调了。

没改正缺陷还逃跑，就要为自己的不求上进付出代价。

只能位于最底层。

我预料到了未来日子的悲惨。

向莹莹很喜欢捉弄我，在佳成回来前弄脏地板，摔碎东西，拿走我化妆用的假发套，再等着佳成骂我无能，或关禁闭。

我试图解释，很快选择了闭嘴——真相如何不重要，末位的人没有辩解权。

我默默忍受，等待着机会。

只要我好好表现，或是向莹莹犯错，就能结束眼下难熬的日子。

几个月后，机会以意外的方式到来。

佳成又带回了一个男人。

9

男人瘦骨嶙峋，脸颊凹陷，像一张皮裹着骨头。

他看到我的瞬间，低下了头。

佳成似笑非笑，“阿文，你不认识方华了吗？”

阿文……张文？

我再度看了看，果然是张文，佳成大学时候的室友。

他曾经也是个长相秀气的男孩，不知为什么成了这副模样。

“阿文以后也跟我们住一起，晚上就睡厨房吧。”佳成随意地说，“他跟你们一样，有个毛病要改，你们猜猜是什么？”

向莹莹大着胆子猜测：“不会是毒瘾吧？”

佳成哈哈大笑，“那倒没有，他是……”

话音顿住，他看向阿文，“你自己说。”

阿文脸涨得通红，好半天才说出两个字，“好色。”

向莹莹捧场地露出厌恶的表情，佳成笑得更开心了。

我愣住了——

记忆里的张文，非常内向羞涩，喜欢看书，和女孩子说话会脸红。

“你果然蠢，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佳成看出我的迟疑，唇角一弯，“要不，今晚你们睡在一个房间，试试看？”

阿文慌张地摆手，“不、不能啊，佳成哥。”

我也回过神来，窘迫地连连认错，差点掉眼泪。

“开个玩笑而已，着什么急。”佳成悠悠道。

阿文松了口气，剧烈咳起来……直到佳成给他打了一针，咳嗽声才平息。

“你这个鬼样子，到哪儿都是拖累。”佳成轻蔑道，“也只有我愿意帮你。”

阿文千恩万谢。

他住下来后，做着佳成提供的工作——包装价格昂贵的保健品。

因为从早忙到晚，阿文累得手抖，经常不小心把瓶子弄倒。向莹莹只要看见，就立刻去告状。

她获得表扬的同时，阿文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