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隔着三道纱帘,他竟肆无忌惮地欺辱我至此。
“你自己要留着声音,那就好好忍着。”他凑近我耳畔,低语。
唔,我周身一震。
我死死咬住嘴,直到尝到铁锈的味道,血水与我眼角的泪水混在一起。
尹仲仿佛被烫到,收了手,终究还是没有做更过分的事。
“下朝。”他道,“袁陆,你再多嘴,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文武大臣们退下后,殿中终于只剩了我和他。
我软软地瘫在地上,他扭过我的下巴,湿润的手指擦过我的唇。
衣衫摩挲,我们的锦衣层层交叠相印,这一刻竟有些旖旎。
他眼波微动,想说什么。
然而蓦地一惊,“阿细!”
手指硬生生掰开我的嘴,阻止了我咬断自己的舌头。
我没有松口,继续狠狠地咬下去,咬得他也皮开肉绽。
他静静看我,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他的血和我的血混在一起,流得他满袖。
“你杀了我吧。”我呸了一口血水。
这下他皱了眉,一瞬后却怒极反笑:
“我养你长大,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便求死也不能。”
15,
从此我连嘴也被他绑上了。
“先前不是还勾引我么,如今作出烈女的样子给谁看。”他冷嘲热讽。
他讨厌看到我哭,更讨厌看我厌恶的模样。
这样会激发他更强的征服欲。
我渐渐学聪明了。
他起初并不相信,毕竟我在上一次逃跑前也是这样。
但他发现我竟开始迎合他。
“你听话,要什么我都给你,出宫除外。”他在我耳畔低语,却没想到我主动环上去。
“仲叔,要你。”我轻轻。
他眸中一暗,又倾身压了上来。
那夜过后,他终于解开了我的捆束。
纸包不住火,日子久了,朝中传出——天子为保全自身,甘做摄政王胯下之臣。
甘家不再提婚事,军师看我更深恶痛绝。
好在对匈奴的初战告捷,朝臣们被胜利所鼓舞,暂且搁置了对我与他的声讨。
匈奴使臣来朝,本是来求停战的。
然而因岁贡的缘故,他心有不服,临走前出言不逊:
“传言摄政王刚猛无敌,果真连高高在上的天子也不得不拜服啊。”
尹仲冷了脸。
对方还不知收敛:“我东胡男儿骑高马弯弓射雁,陛下还没试过那滋味吧。不如挑几个好儿郎入宫,保证服侍得您舒舒服服。”
尹仲掀了桌。
我从未看他如此盛怒。
“你可知我是何人!你敢杀我!?”使臣大惊。
“杀?太便宜你了。”他竟当场让宫人牵了一头猪进来。
擎着使臣的双臂,给他灌了药下去。
让这使臣当着所有王公贵族的面,与猪媾和。
饶是尹仲,这样的行为也过于荒谬了。
军师上前劝阻:“将军,如今东海有战事,与西北匈奴议和,是我朝大计。”
尹仲不为所动。
军师转头看向我,想要我劝。
而我低头,一语不发。
一地狼藉,一开始还有人忍笑,后来觉出不对,席间渐渐安静如空谷。
使臣清醒过来后,拔了侍卫腰间佩剑,一刀将猪劈为两半,而后在羞辱中自我了结。
血泊成河,尹仲眸中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只挥挥手,让宫人打扫干净。
从此他只要一个眼神,朝臣们便吓得站都站不稳,愈发不敢忤逆他。
西北传来坏消息,匈奴与羌族合作,全力攻打凉州,如今已连下三城。
原来,那日被尹仲羞辱的使臣,竟是匈奴王最宠爱的小儿子。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从此议和再无可能。只得重兵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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