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牧山川这种普信男讲道理，简直就是折寿！到最后气坏了她的身子不说，万一因为此事损失一堆银钱那就不值当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视若无睹。

不管是今天还是以后，看见了就当是一坨空气，看他怎么还好意思天天往她跟前凑。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楚岚打算无视牧山川，牧山川却想和她“讲道理”。

抬腿上前两步，就挡在了楚岚面前，“古人云，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你究竟是为什么非要这般胡闹？”

牧山川甚至想过，是不是他给楚岚的刺激太大了，这才导致楚岚如此“偏激”。

若是让楚岚知道他这想法，简直会想要了他的狗命，她很刑！

“牧世子还真是博学啊，那不知道牧世子可否听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亦或者听过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月娘的惨状牧世子不是没看见，却只想着是月娘做错了什么，冷眼旁观，牧世子还真是好生博学！”

楚岚双手环保在胸前，声音偏冷，面上却是似笑非笑的看向牧山川，眼底俱是不满。

“哦对了还有一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牧世子并非京兆府的人，说得难听点，牧世子，你管得着吗！”

那不屑刺痛了牧山川的眼睛，自他踏入仕途以来，周遭俱是赞美，从未有人用这种目光看他。就好像他......草菅人命一般。

牧山川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压抑着心底的异样，“京防步兵三营护卫京城安全，本官既身为统领便理应维护京城治安，楚岚你屡次煽动天下女子无事律法，其心可诛，若是成功便能掀起轩然大波，影响国泰民

安，况且此事因本官而起，本官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甚至直接道德绑架，上升到了国泰民安的成都。

楚岚只觉得牧山川这种人在古代真的屈才了，若是放在现代绝对能继承一副好键盘。

“好，好。”楚岚冷笑了一声，拍了拍手，索性也不走了，靠在拱门墙上，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臂，目光如剑，看向了牧山川。

“牧世子真是好样的！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倒要问一问了，牧世子所言可有证据？我何时煽动女子无视法律？按牧世子这话说得，我怕不是要聚集女子军谋反了！”

牧山川怒视过去，闻言也走到楚岚对面，冷声道，“按照大夏律法，女子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夫为妻纲，夫死从子，而妻子当和睦兄弟四邻、把持内宅、孝敬公婆、照顾丈夫！若是有不遵从，又好吃懒做！行为不端之人，自然要好生教训一番！”

听了这话，楚岚是连笑容都懒得给牧山川了。

在这种人眼里，女子被打，就是女子的错，还真是受害者有罪论啊！

“我与牧世子夫妻三载，早知牧世子不明是非，却只以为牧世子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却不曾想这竟是牧世子的真面目，不明真相，断章取义，主观臆断！也幸好天家圣明，牧世子只是京城步兵防卫三营的统领，不然若是当日牧世子入了京兆府、大理寺直流怕是京中又要不知道多多少冤假错案了！”

若非此处没有桌子楚岚怕不是要拍案而起，她上前一步，语气里没了平日的平静，多了几分咄咄逼人。

“律法是规定了夫为妻纲，可亦规定了为人夫者，敦蒙以固，以情为上！一个男人若是吃喝嫖赌，对妻子动辄大骂，拳脚相向，棍棒相加，难道就是对待妻子应有的态度？难道还要逼着一个女人对可能杀了她的人三从四德！”

楚岚越说越生气，一脚踢在了身边的饲料篮子上，饲料重，自然是踢不翻，只是上面的尘土被风吹起，迷人眼。

见楚岚还在和自己作对，牧山川心头压抑的怒火彻底爆发，“若是妻子温柔良善，秀外慧中，贤名在外，又有那个男人会干那些混账事！”

听听，就受害者有罪论真的是用的淋漓尽致。

若非知道这是个最为看中阶级的时代，楚岚恨不得直接给他一巴掌。

“牧世子不过是渣滓中的战斗机！天下渣男的表率，大夏驰名双标啊！把什么责任都推到女子身上来，牧世子就不觉得羞耻吗？在牧世子眼中，这千错万错都是女子的错，那男人就都完美无瑕？”

“那且问牧世子，牧世子出身高贵，自由熟读四书五经，受教于名家，怎么还心心念念别人的媳妇？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不管不顾，动辄不分是非的羞辱？连牧世子都是这个样子，怎么还看不出这男人的劣根性？”

楚岚眉头一扬，直接现身说法。

“......”

牧山川见她又胡言乱语，只能咬牙切齿的解释，“我心里没有人！你到底要我说几遍。”

闻言楚岚看了看身后院子里一棵高大的树，莫名点了点头，才看向牧山川：“世子可知道，母猪，是不会上树的。”

言下之意，打死你，她都不信！

“牧世子，我刚刚告诉牧世子，未知全貌不予置评，那今日民女就大发慈悲再告诉牧世子一个道理。”楚岚朝已经端着茶水过来的秋心招了招手，示意其过来才继续说道。

“牧世子当知道，这世上可从来都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刀子不插到你自己身上，你是不会感觉疼的。”

“牧世子想想，若是日后三小姐嫁人后，被夫家欺辱，动辄打骂，丈夫还要为青楼小企鹅赎身，抬为平妻，那牧世子当如何？”

牧山川不上她的套，“若是蝶菲的错，自然带回去严加管教！”

我信你个鬼！

牧山川就差把杀了人把妹妹抢回来写在脸上了。

楚岚也不拆穿她，让秋心奉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奈何在这舌战牧山川半天，还是口干舌燥的，又多倒了一杯。

抬眼看去只见牧山川眉头又紧皱在一起，就知道这位世子爷又不知怎么的看她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