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上夏言在闹铃声里醒来,猛一抬头,头顶碰上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她“咝”的一声,这才醒悟,床上并不只是她一个人。
裴逸单手搂着她,另只手伸长,微微倾身,便将夏言的手机铃声按掉,手没收回去,直接落到她下巴上,大拇指轻轻摩挲,“醒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与嘶哑,很是性感。
夏言揉着头,还有点懵懵糊糊,垂着眼睛没说话。
裴逸手指微微用力,夏言被迫抬眼,对上他好整以遐的视线。
她眼睛又黑又亮,睡了一晚,有点水汪汪的,看着又纯又温顺,特意穿着的比较保守的睡衣,经过一晚的摩擦,现在领口也有些歪斜,松松垮垮地垂向一边,露出一小片胸前雪白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肆无忌惮地将人从里到外看了个遍,裴逸眸光暗了暗,低头,略带笑意地在夏言额头顶上亲了下,然后双唇一路下滑,吻过她挺翘的小鼻子,覆上她的唇,吸了吸,“怎么这样看着我,傻了啊。”
眼珠子缓慢地转了转,夏言回过神来,红着脸挣开他的怀抱爬起,跳下床就往洗手间冲去,“我要去学校了。”
床上的男人怀里骤然一松,不由也笑弯了唇。
今天阳光不错。
他懒洋洋地也起了身。
男人也不是不懂温柔,昨晚在夏言的示弱和求饶下,她没被折腾得太狠,对着镜子仔细照了照,身上仍有些粉色的吻痕,但都落在衣服可以遮到的地方。
夏言松了口气,洗漱了出来。
裴逸应该在隔壁房间里洗漱了,正在衣柜前换衣服,手伸到衬衣的袖口里去,他当着人面不紧不慢地扣着纽扣,薄薄的布料将他流畅紧致的肌肉线条勾勒得十分漂亮。
见人出来,裴逸冲她挑了挑下巴,“看什么看,过来。”
夏言不自然地撇开脸,“干什么,我赶时间。”
裴逸笑了声,看似心情不错,“我叫司机送你,来得及,过来,帮我系领带。”
“我不会。”夏言道,有点像在抱怨,“你自己又不是不能系。”
“我想要你系,不行吗?”裴逸手指上松松地勾着条领带转了转,“真是大小姐啊,这点事情都不肯帮我做,还是说你只愿意陪我上床。”
“轰”,夏言脑子里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在倒塌,扇起一阵闷风,将她晨起的那点好心情驱赶得一干二净。
这个人在叫她难堪的方面真是驾轻就熟,简直是品性恶劣。
夏言默默走近前去,因为身高的关系,还不得不垫了垫脚,才够到能将领带绕到裴逸颈间的高度。
抬眸便是他一动不动的喉结,和绷紧的下颌线条。
也能够闻到他下巴上刮须水的一点清香。
“我不会。”夏言垂着视线,又解释了遍。
“我可以教你。”
裴逸宽厚手掌覆上她,裹着她纤细的手指将领带的两边抻开,然后绕圈,穿过去打了个活结,扯出来。
“会了吗?”裴逸低头看她。
夏言放下手,“不会。”语落,她转身便要走开。
“不会下次再好好学。”裴逸单手便卡住她的脸,另只手掌在她脑后,将人按向自己,“现在,我要收点学费。”
明明是让她为他服务,给他打领带,他倒好意思还要收学费,无赖,无耻。
夏言在心里骂他。
她被迫仰着脸,眼珠漆黑纯净,不挣扎也不配合,那种放任自己的神态,看着十分柔软可欺。
裴逸毫不犹豫地吻上她的唇。
纤细的胳膊撑在人胸前,夏言细微的惊呼声吞没在嗓子里,她被按在人怀里,松香气息铺天盖地地将她裹缠,轻微的缺氧让她脸色看着越发娇艳,夏言简直都有点透不过气来。
她本能之下在裴逸舌尖上咬了一口。
并不算太疼,裴逸松开了她,“你属狗吗,总咬人。”
夏言想真是恶人先告状,谁啃我一身印子的,她脸红了红,有些脱力地挡在裴逸肩上,防止他的二次侵犯,“别弄了,我要迟到了。”
窗外的阳光已经慢慢地爬过了墙角,映在大床上,夏言背着阳光站着,发梢都染上金边。
裴逸心情莫名还不错,耸了耸肩,“那快点收拾。”
夏言得以挣脱,去找衣服换,裴逸不知从哪拿了个袋子过来,丢在她脚边,“穿这里的。”
夏言瞄了眼,袋子里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一看就是洗手熨好的新衫。
“不用,我有。”她说。
裴逸拧了拧眉,“你非要和我作对?”
单手插兜,他居高临地地俯视,从容慵懒的眉眼里纵出几分娇矜之色,以及被忤逆的不快。
从下往上的角度,裴逸的五官依然优越得不可挑剔,这让他即使带着些许怒意,依然好看。
凸起的喉结白晰性感。
长着副好皮囊的渣男在这个时候显得不那么讨厌。
夏言默了默,拿起了袋子,进入洗手间,换了一身装束出来。
衣服应该是照着她的体型买的,而且都是相对保守的淑女款式,很漂亮。
白色的小翻领上衣,质地很垂的水红色碎花长裙,夏言将上衣的下摆整齐塞入裙腰,松松地勾勒出她纤细窈窕的腰线,看起来明艳动人。
照着镜子,夏言自己也是满意的。
如果硬要挑什么瑕疵的话,就是这不是夏言平常休闲随意的风格,这种衣服一穿上身,似乎人就得端着个大小姐的架子,让夏言略微有些不自在。
她慢慢地走出来,裴逸已经不在房间里,夏言下楼,柳姨正在往餐桌上摆早餐,看见夏言就打招呼,“夏小姐穿裙子好漂亮。”
夏言微微脸红,向柳姨道了声早。
裴逸闻声仰头,视线里闪过一丝赞许,等夏言也在餐桌边坐下,才淡淡道,“女孩子就要打扮得像个女孩样子,整天T恤牛仔裤的装中性干什么。”
夏言想,要你管呢。
但他们之间哪有什么平等。
夏言只当没听见,好半天才不甘不愿地“嗯”了声。
吃完早餐背着书包出来,司机已经在等候,裴逸也跟着上了后座。
夏言微微抬眼,“你也。。。”
裴逸双腿舒适交叠,长臂闲闲地搭在座椅靠背上,指尖勾起夏言一缕头发轻绕,“我的车,我不可以坐?”
夏言明白,自己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个,于是老实地绷着小脸,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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