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睡过去的夏言完全没有记忆了,她在鸟鸣声中醒来,床的另一边没有人,她身上是干净的,被子也不是她昨晚铺上的那一床。
是谁给她清理的,又是谁重新换的被套。
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
夏言羞红了满脸,扯过被子缩了进去闷了好一会。
很奇怪,只是一晚的时间,床上又有了那股淡淡的松香味。
这不是被子上原来有的味道,而是。。。某个人的体香。
夏言怔了会,不得不承认,这个味道总是能让她睡得很香。
虽然味道的主人那么讨厌。
夏言放空了大脑躺了好一会。
这样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地赖一会床的感觉确实不错。
如果不是身上的酸痛那么强烈的话,她此刻应该是精神满满地醒来,并且心情很好。
渣男。渣男。
夏言又在心里骂了几声,才起床。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朝起的阳光一下将她扑了个满怀,她不由张开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低头看下去,后院里,有人在晒东西,灰灰白白的大片大片。
夏言刷的一下又将窗帘拉上了,脸再次红了个透。
一晚上换两套床上用品,谁都想得到她昨晚经历了些什么。
虽然不是自愿,可是。。。
不能细想。
夏言去洗漱,换好衣服下楼。
柳姨已经晒好东西回来了,看见她就招呼她吃早餐,脸上半点也没有不自然。
还好。
夏言稍稍松了口气,笑着问今天早上有什么好吃的。
柳姨给她端了出来,虾饺,烧卖,还有一小碗鸡丝面条,面条上卧着一只荷包蛋,她还和夏言说,“快吃午饭了,你先随便吃点。”
夏言看着面前的一堆,这还叫随便吃点啊。
她可爱地皱了皱眉,“柳姨,这也太多了,我还不想变成只小猪啊。”
柳姨笑眯了眼,“哪里多了,小姑娘就要多吃点。”
夏言一边嗦面条一边和她开玩笑,“夏姨,我严重怀疑你媳妇就是被你喂胖的。”
柳姨乐坏了,“那可不,刚来我们家那会她还瘦得跟小树枝似的,风吹得跑。”
两个人有说有笑。
楼上书房没关门,裴逸在那里看一些文件,笑声顺着楼梯爬到他耳朵里,他忍住了没下去问她们笑什么。
快速处理了堆集一个星期的工作邮件,他看到邮箱里还躺着封刘助发给他的名为体检报告的邮件,默了默,裴逸点开来,一目十行。
报告结果显示女孩身体很好,只有一句话吸引了裴逸的目光。
处女膜全新裂痕。
眸光闪了闪,裴逸身子向后靠,捏了支笔在指尖转着,一面陷入沉思。
那晚的确没见红。
但有的女人初夜不见红这也是有科学依据的。
而且他感觉到的紧致的阻力也是真的。
这个老夏,自己的闺女,他真舍得。
裴逸爱玩,但也不是那种会随便招惹、欺负正儿八经姑娘的人。
一般都是人家贴上他。
那种带有目的靠近的女人,就别怕他不客气了。
这次带了夏家小姐回来,一来是夏宗吾做的事的确可恶,要放过他没那么容易;二来夏言的长相也对他的味口,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却傲骨一身。
原来以为她玩的就是欲擒故纵,现在。。。裴逸却有些看不透了。
昨晚女孩在他身下哭得万般可怜的样子他还不能忘记,被自己抱到浴缸里清洗时,拱着小脸向他身上寻找安慰、最后乖乖地被他抱回床上时贴在他胸前柔软的脸也让他此刻想着都有点儿心热。
裴逸丢了笔,站起来,走到窗边。
女孩已经吃过饭了,这会正蹲在鱼池边,手里捏着只小面包,正一点点揪下来,往水里洒。
鱼游过来抢食的时候,她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低垂的眼睫被太阳染上浅黄的金边,连发丝都显得柔软,像诱人抚摸的黑色缎带。
裴逸不知不觉就看了很久。
大概是感觉到视线,夏言不自觉抬头,笑容瞬间就从眼里消褪,只留了点残痕在唇边,她抿了抿唇,很快,那一抹残存的笑意也没有了,她撒完面包,拍拍手进了屋。
中午柳姨果然做得很丰盛,而且夏言惊异地发现,自己昨晚点的几样都有,鸭信鹅肝烤生蠔,只除了熊掌。
“夏小姐对今日份的午餐还满意吗?”裴逸淡声道,语气里带着点揶揄,“按你的要求做的,熊掌不好买,其实也不好吃,你要实在想吃,我下次找人买,只怕你受不了那个味道。”
对他突然的示好,夏言有些莫名其妙,不太自在地撇了撇嘴角,“不用了。”
才不用你做假好人。她想。
“下午去给你买点衣服。”裴逸看着她。
“为什么?”夏言反问道,跟着又本能拒绝,“不用,我自己有。”
裴逸直言不讳,“你衣服有点旧。”
他是想不通夏宗吾职位和工资都不低,按说在公司捞了不少钱,怎么对自己亲生女儿这样小器。
年轻姑娘正是爱漂亮的时候,夏言穿的用的却都那么朴素。
虽然T恤衫牛仔裤的装束在她身上也显着青春好看,但裴逸想总归现在算是跟了他,应该穿得好点。
夏言闻言一怔,有点尴尬,“我习惯了,”她冷冷道,“而且我下午有事。”
“什么事?”裴逸挑挑眉。
“我有兼职做,家教。”夏言平静道。
裴逸对夏宗吾的不满简直比当初发现他背着公司搞小动作还气。
“你家里等你赚钱贴补吗?”他拧着眉问。
虽然自己在家里日子过得并不太好,但在外头夏言还是要尽力维护,她道,“我体验社会实践不行吗?”
裴逸不动声色,“你家教多少钱一次。”
夏言想如果不能说服他,面前这个人有可能会叫她出不了门,于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二百一小时,下午两点到五点,一共六百。”
裴逸笑了下,“行,我给你十倍,六千,你别去了。”
夏言感觉自己在鸡同鸭讲,这个人怕是没什么同理心,根本不知道怎样站在对方的立场考虑问题,她尽量跟人讲道理,“那个学生跟了我两年,明年就高考,我不能现在说不做就不做。”
裴逸平心静气地听完,虑了虑,答,“好。”
他想,自己现在真是脾气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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