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呈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什么改变，他直接命佣人将她“送”出去。

可是她不想走。

在这里至少可以离念念近一点，一旦离开，恐怕念念的生死她都要从报纸新闻上得知了。

她想离女儿近一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

所以两年来，不管萧亦呈怎么折磨她，她都认命，绝不离开。

他以为她忍受是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爱，还是萧太太这个令人垂涎的身份……都不是，她只是想要女儿。

“萧亦呈！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你把女儿还给我，你要对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把念念还给我！”她哭喊着，却无力阻止他的步伐。

佣人过来，将她拽了出去，丢出了萧家大宅门外。

铁门关上，唯独将她一个人隔绝在外。

精致的铁艺栅栏门，彻底隔断了她跟女儿的生活。

她死死的抓着烤漆的铁门，红肿的双眼死死的望着里面，绝望终于蔓延了全身。

她不得不接受事实，她斗不过柳若妍，甚至没有办法带走女儿。

她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离女儿近一点。

她浑身冰冷，噗通一声隔着铁门跪了下去，“麻烦告诉萧亦呈，我知道错了，我不奢望带走念念了，只希望能让我留在萧家，只要有偶尔见见她的机会。”

“求求你们，给我见见她的机会就好。”痛苦到极致后，她的口吻已经开始麻木。

想到萧亦呈曾经要她在病房里对柳若妍跪下解气的画面，她骄傲的头颅缓缓低了下去。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要了，求你们让我离念念近一点。”她每说一句，额头就重重的磕在地上。

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很快，白皙的额头就红肿了大片。

她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希望毁灭自己的尊严和一切，能让柳若妍和萧亦呈觉得痛快，从而获得自己一线生机。

不知道柳若妍和萧亦呈什么时候才能解气，她一直跪着，磕着头。

可大门始终紧闭着。

她足足跪了五个小时，从傍晚跪倒天黑。

腿脚已经麻木的不像是自己的，额头上鲜血汩汩流淌。

大门忽然打开。

走出来的却不是萧亦呈，而是中午那个帮柳若妍种花的女佣。

女佣脸色冷冷的，满是嫌恶，“萧总说了，你要死也别死在萧家大门口，晦气！要哭也滚远一点，别脏了萧家的地方。”

江思慕抬眸望着那个女人，彻底被摧毁了希望。

……

萧亦呈把柳若妍抱回房间后，叫了医生过来便打算离开了。

他心里烦。

可柳若妍死死缠着他的胳膊，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了，就是不肯让他走。

还一遍遍用过去的事情牵绊他，勾起他的承诺和愧疚。

萧亦呈以为她在害怕。

而柳若妍心里想的却是不能让自己做所的一切功亏一篑。

她看得出来，萧亦呈也不是真心要把萧念交给自己养，他从没打算断绝萧念跟江思慕之间的关系。他甚至并不是真的想赶走她，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学乖一点，听话一点罢了。

她早就谋划好了，这次好不容易借机赶走江思慕，让江思慕死心绝望，她绝对不会让萧亦呈回去找她。

她要江思慕彻底死心，同时连根拔除这个最大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