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朝下，贴着枕头。
他压在她身上，温热的掌心贴着她背部的伤疤。
萧亦呈问她，“冲进火海的时候，没觉得怕吗？”
她觉得冷，缩了缩身子，“怕。”
“怕还冲进去？”
她忽然感觉到害怕，挣扎了起来，“放开我！”
“回答我。”他的手在她伤疤处流连。
她咬牙，“怕死，却更怕活着没了意义。”
“如果死了，我也解脱了。如果把你救出来，你能因此放过我跟念念，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他的手忽然顿住，语气有些难以揣摩，“这样？”
“不然呢？”
“两年前抱着萧念闯入婚礼现场，破坏了婚礼，难道不是为了我？”跟她一同经历生死之后，再提起当年的事情，也觉得淡了许多。
那时候，他允诺了柳若妍最盛大的婚礼，也给了她最大的婚礼。
可婚礼被搅乱，最大的婚礼就成了最大的笑话。
他带着萧念去医院做NDA鉴定，柳若妍颜面扫地，追车，却意外发生了车祸，变成植物人。
柳若妍因此变成了植物人，江思慕这辈子都还不清。
可江思慕早就不欠他了……
他压在她身后，双手扣着她的纤腰，“当初你闯进婚礼的时候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现在呢？”
“两年前是两年前，现在是现在。”
如果知道那么做会落得现在的下场，她一定不会那么做。
她早就后悔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他语气更重了一些，“不是因为爱我？”
她摇头，“爱不起。”
“呵。”
不知是生气了还是觉得无趣了，萧亦呈讽笑了一声，钳制着她身体的手缓缓松开。
腿刚落地，又被他猛地拽了回去，躺在他身下。
男人大多时候都是贱的，女人爱你的时候不屑一顾，一旦说不爱了，却又怎么都放不下了。
这些天，换一个角度去看江思慕，就发现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可恶。
她跟萧念一直在他面前晃，那是他的孩子，和孩子的母亲，可以填满一个家的两个角色，因此一种从未有过的温馨感从心里往外冒，他甚至有些贪恋这种温暖。
夜已深。
江思慕被折腾的汗湿了额头，她靠在床头，
他餍足的亲吻着她的唇角，忽然说了一句，“江思慕，我放过你了。”
他的声音低沉，格外的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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