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妈不满地朝屋内瞥了一眼，推开董皓径直走了进来。

13.

见到我，我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沈子悦，你怎么做姐姐的？你弟弟的事儿为什么不帮？」

我冷着脸，指向董皓，「你问问你的好儿子，让我怎么帮？」

我妈一怔，迟疑地环顾一周屋内正看好戏的纨绔子弟们。

此时此景，任谁都明白董皓的「帮」是哪种帮。

「又不是要命。不过陪陪酒，睡睡觉就能帮你弟弟解决麻烦，有什么不能帮的？」我妈说话间，向我这儿凑了凑，一脸的理所当然。

「妈！」我委屈地叫了一声。

不想我妈当即训斥：「那么大声做什么？快点答应，我好带着你弟弟回家。」

「做不到。」我心灰意冷。

「做不到也得做到。帮的又不是别人。那是你弟弟。」

我举起手里的尖锐的啤酒瓶抵在了我的脖子上，「他是你儿子，但我也是你的女儿。求你也为我想想，如果我答应，一辈子就毁了。」

我妈冷笑，对我自杀威胁无动于衷，「你要是有种就死在这儿。没死就替你弟弟解决麻烦。别以为你这点伎俩就能唬住我。」

「再说了，现今这个社会，处不处女的谁还在乎。别为这点事儿在这儿矫情，咱家以后的顶梁柱是你弟弟，你为这个家牺牲点有什么不可以的。」

14.

冰凉而又尖锐的瓶身刺痛我的肌肤，可这痛却不及我妈这些话的万分之一。

我绝望地闭了闭眼，拿着酒瓶的手在不住地颤抖：

「妈，这么多年，你什么要求我都尽可能满足你，那是因为当初你和我爸离婚，担心我被他打，就算日子再苦也没扔下我。

「可是，我发现我错了。这个家就像个无底洞，我搭上前程、搭上所有积蓄也换不来你的理解与关心。取而代之的是你无休止地压榨，甚至连我的清白也要搭进去。

「今天我死都不会答应。要么我死，要么我走。我受够了你的偏心！」

「啪！」

话音刚落，我妈猝不及防地打了我一个耳光，「你想死也把你弟弟的麻烦解决完再死。你弟弟绝不能出事儿。」

董皓此时走了过来，得逞地嗤笑：「敬酒不吃吃罚酒。还弄这一出苦肉计给谁看呢？折腾这么一大圈，还不是得帮我。」

眼泪瞬间充盈着我的眼眶。

我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但在我看来，他们与恶魔无异。

我陡然抬手，用破碎的酒瓶划伤了董皓的脸。

顶梁柱是吗？

那就大家一起毁灭吧！

15.

包房内充斥着我妈的尖叫声。

我却异常畅快，扔掉酒瓶，疯狂大笑。

我妈愤恨地瞪着我，随手拿起一瓶酒就朝我脑袋砸了过来。

我神色平静，甚至连躲都不躲一下。

今后，她打我一下，我就千倍，百倍地在她儿子身上还回去。

我闭着眼，等待酒瓶破碎的声音。

脑袋却迟迟没传来疼痛。

我疑惑睁开眼睛，只见刘瑾及时拦住了我妈的手。

「我看上的人你也敢打？」刘瑾脸色阴沉可怖。

我妈见状，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我用不着你帮。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对他的「仗义相救」丝毫不领情。

刘瑾面色一僵，一副想骂又骂不出来的憋屈样。

随即，他朝董皓踹了一脚，「不想坐牢，就带着你妈赶紧滚！」

我妈目眦欲裂地瞪着我，看样子并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我。

但董皓捂着脑袋，硬生生把我妈给拽出了包房，「妈，赶紧走，这个人我们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