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只有他的宝贝儿子最重要。

5.

我妈见我忤逆她，脸上写满了愤懑与不满，上前要再次拽我的手。

我避开她的手，向一旁踱了几步，顺势轻掩上门，把挂在玄关处的大衣披在身上，情绪毫无波澜地阐述着：

「拿什么弄出来？我不认识律师，也没有钱替他赔偿。即便我去也什么忙都帮不上。明天我还要上班，没别的事儿，我要睡了。」

我妈见状，抬手又要给我一巴掌，却被我及时挡住。

「他可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冷血无情的话？」

闻言，我嗤笑出声：

「我差点被他富二代朋友非礼的时候，他明明就在门外，却选择视而不见。我把人打了，进了局子，他一口咬定是我勾引人家。那时候他可曾当我是姐姐？」

「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能跟你弟斤斤计较这些。况且，他那个朋友最后不也没追究你的责任。你弟弟还没出社会，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你......」

我打断我妈的狡辩：「妈，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偏心我忍，这个家容不下我，我也可以忍。你总说你不容易，我就容易吗？你关心过我的感受吗？哪怕一次？」

面对我的三连问，我妈一时无言，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她被噎，索性开始破罐子破摔：

「别跟我说这些。这个家再不好，也没饿着你。现在你弟弟有困难，你不能见死不救。」

又是这样。

每次我推心置腹地把心里话说出来，她总摆出这种态度。

对我的委屈，避而不谈，也全然不在乎。

「你说个数吧。」我身心俱疲，把藏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我给你多少钱，你可以彻底放过我。只要你说，我就给。哪怕我全年无休，砸锅卖铁我也会把钱赚出来给你，就当一次性报答了你的养育之恩。以后，不管是你儿子有事儿，还是你老公有事儿，请你都不要再来找我。」

6.

我妈闻言，先是微微一愣，而后猝然抓起一旁的花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趁我后退躲避花瓶碎片之际，她打开门，跑到门外，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你个白眼狼呀，怎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我告诉你沈子悦，养育之恩是你一辈子都还不完的。想拿点钱打发我，没门！」

我妈的动静很快引来了邻居们的围观。

本就已经深更半夜，不明真相的邻居们因为被吵醒，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

我妈见状，哭嚎的声音越发夸张：「大家来评评理，这个不孝女要用钱打发我，说以后都不认我这个妈。我当初一个人生活再苦也没说扔下她不管，没想到老了却落了这么个下场。」

我双手攥拳，眼眶一涩，对她的「指责」无从辩解。

我不想认她，是真。

我想用钱结束掉这种被压榨的生活，也是真。

可笑的是，面对她的耍泼，我考虑的不是自己的尊严，更不是自己的面子。

而是这个房子的房租我交了一整年。

被我妈这么一闹，未来的一年，我恐怕都要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过活。

然而，我宁愿承受这些是非也不愿搬家。

因为，我没有多余的钱了。

我的钱，大部分都给了这个口口声声骂我是不孝女的女人。

7.

一旁的热心大妈来到我身边，从旁附和：

「小姑娘，看你妈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做长辈的说句公道话，你别不爱听。你现在年纪还小，千万不能被金钱蒙蔽双眼。以后吃亏了你就知道了，这世上不求回报对你好的除了父母不会有第三个人。天这么凉，快去把你妈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