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鹤声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浅抿了一口。
丁沫愣了下,忙寒暄:“知知啊,快毕业了吧,毕业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小舅妈呢?什么时候喜事将近,我等着喝喜酒。”
梁鹤声蹙眉,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不爽了。
我和他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只有我知道。
他不爱发火,情绪从不外露,最多像现在这样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丁沫脸上笑开了花,“这得问你小舅舅呀,他总是这样温吞不着急。”
我看他吻我的时候挺着急的,做起那事来也并不温吞。
“或许他……”
“知知,跟我来,有事说。”
梁鹤声抓紧了我的手,拉着我到了休息室。
5
门刚关上,他便将我死死抵在了门上,封住了我的唇。
一吻毕,他捏着我的下巴问:“为什么不听话?”
“我凭什么听你的话?梁总,我可不是你的员工。”
“可我是你小舅舅。”
“我宁愿你不是。”我狠狠地咬住他的肩头,“谁家的小舅舅会和侄女纠缠不清?
“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你要娶别的女人?”
恍惚间,这句话有些耳熟。
似乎我十八岁时也问过他,一样的没有答案,绝望而无助。
那时我就已爱上他,我以为只要我长大了,我听他的话,我考上好大学,学他为我选好的商科。
他就能够接受我。
成人礼的那天,他送了我别墅和跑车,极尽奢靡。
我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蓬勃跳动的心脏上。
我告诉梁鹤声,我爱他,爱到无法自拔。
他和我毫无血缘,他也不再是我的监护人。
我们可以相爱,可以一辈子都在一起。
可是梁鹤声第一次露出了无比惊讶惶然的表情。
他说:“荒唐!你疯了吗?”
我被他推倒,跌进了泳池,险些溺水。
他却飞速地逃离,此后一整个暑假我都没有再见到他。
就这么讨厌我吗?
对他来说,我就只是个荒唐的疯子吗?
6
确定梁鹤声不喜欢我之后,我消沉了一阵子。
然后我定了一个目标。
既然得不到他的心,那我至少要得到他的人。
既然他觉得荒唐,那我就荒唐到底。
他若是觉得我恶心,那我偏要恶心地玷污他,将他拉下神坛,和我一起跌进请欲的沼泽。
7
晚宴结束之后已是深夜,梁鹤声不胜酒力,要上楼休息,临走前还嘱咐司机送我回学校。
夜风微凉,丁沫叫住了我。
她冷冷地看着我,“知知,勾搭你小舅舅好玩吗?让他在外人面前失态好玩吗?”
我悚然一笑,正要说话,一个巴掌清脆地落在了我脸上。
力道之大,打得我刹那耳鸣眼花。
我抬起头,看着她,畅快地笑,“怎么不好玩?你这副样子让我觉得很好玩。”
“荡妇!”她的目光像刮骨一样,将我上下都剔了一遍,“不知廉耻。”
“还没订婚呢,这就以正宫自居了?”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腌臜事?”
丁沫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逞强道:“你知道又怎么样?你以为你们梁氏离得开我吗?梁鹤声就算是卖身给我,怎么你有钱赎吗?”
“住嘴!”我冲上去,暴怒地抬起手,想要扇回那个耳光。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阻挡了我的动作。
“知知,你今天太胡闹了。”
是梁鹤声。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是她先打我的。”
“那你也不能动手。”
好疼,我的手腕快要被他捏碎了。
“你跟外公保证过,你不会让我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