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陵半点不为所动,一把甩开秦霈霈。
杨陵:“仁慈?你找上门去逼着娇娇成全你的时候,你可曾对她仁慈过?”
秦霈霈:“我没有……”
“别狡辩了,”杨陵冷声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他伸手拿起那妆盒,道:“你拿着这些嫁妆当你的脸面,你可曾想过这些东西是娇娇的母亲留给她的?她已经没了母亲,只有这些东西做念想,连这点小小的心愿你都不能满足吗?枉自她把你当妹妹,你却这般恨她,当真是蛇蝎心肠。”
秦霈霈被气的脸色扭曲,几番张嘴都不知该如何反驳,最后只憋出一句:“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是怎样?”杨陵沉声道:“你霸占了我,让她失去最重要的人,如今连她的嫁妆都不想放过吗?”
秦霈霈:“……”
杨陵:“我会派人整理好那些嫁妆送去越王府,你给我好好的在院子里待着。”
说完这话,杨陵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秦霈霈愣愣的看着人走远,最后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她缓缓的低头,先是哭,在是笑,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她千方百计的勾引杨陵,最后孤注一掷的放弃越王府世子妃的位置嫁来这尚书府,可结果呢?
她秦霈霈也是个人,有血有肉的人,怎容人这般践踏?
她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道:“你们都给我等着,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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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嫁妆,当天下午就抬进了越王府。
秦艽带着商路一件一件的清点。
商路拿着小本子凑到秦艽面前,道:“主子,少了一对东珠耳环和一支碧玉钗。另外,还损坏了不少东西。”
秦艽道:“知道了。”
她转头拿了纸笔开始写信,先是感谢杨陵深明大义,随后在下面说了一句:“那东珠耳环妹妹戴着比我好看,就赠给她了。碧玉钗也很适合她,一同赠与她,不必还了。损毁之物虽价格不菲,但是我相信她绝不是故意的,你千万莫要责怪她。”
秦艽写完信交给商路,道:“将原本属于秦霈霈的嫁妆连带着这封信一起送去尚书府。”
商路收了信,偷笑道:“小姐这样写信,可不就是让那杨陵责怪二姑娘吗?”
秦艽敲她脑袋,道:“就你聪明。”
商路嘿嘿一笑,说:“奴婢可比不上主子!”
她一边将信收起来一边道:“就应该这样,二姑娘就是欠教训。若不是她,主子你也不会……”
“商路,”秦艽看着她,说:“慎言。”
商路吐了吐舌头,转身吆喝着下人去清点那些嫁妆,准备全部拉去尚书府还给秦霈霈。
尚书府将秦艽的嫁妆给还了回去,秦霈霈自觉丢尽了脸面,一气之下收拾包袱回了将军府找钱湘哭诉。
钱湘之前因为同样的原因被秦艽和秦山收拾了一顿,原本想老老实实的在院子里待上几天,谁知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儿,钱湘忍不下去,气愤道:“这个秦艽,实在是欺人太甚。平时在府中飞扬跋扈就算了,如今出嫁了竟然还要欺负到你的头上,竟是连你的嫁妆都要抢。不行,我得去找老爷理论去。”
钱湘拉着哭的眼睛红肿的秦霈霈就去前厅找秦山了。
秦山听完来龙去脉,沉默了好长时间,才说:“娇娇这事儿做的的确欠妥,让你失了脸面。”
秦霈霈一听,立刻嚎啕起来,道:“父亲,你不知我日子有多艰难。那尚书府的人本就瞧不上我,平日全靠我银钱打点,那些下人才肯对我有点好脸色。如今我没有嫁妆傍身,便要处处瞧人脸色。姐姐这样做,可要我今后怎么活啊。”
秦山皱着眉头,沉声道:“她已经将属于你的那份嫁妆送去尚书府给你了,怎么就不能活了?”
秦霈霈:“可是父亲,那、那原来的……”
“那本来就是属于娇娇的。”秦山道。
秦霈霈红着眼睛道:“父亲,您怎么能如此偏心?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从小就不喜欢。你怪我娘亲破坏了你和夫人的感情,连带着也看不惯我。但是父亲,我什么都没做错啊,我也是你的女儿啊。”秦霈霈哭诉道:“平日便罢,但是你怎能偏心至此?凭什么同为你的女儿,她就有十里红妆而我便只有那可怜的几十台嫁妆?”
秦山看着秦霈霈,眼里有几分失望之色。
“我偏心?”秦山冷冷的道:“不错,我的确偏心。但是我若真的将事情做到那么绝,你和你娘当初就进不了将军府。”
“至于嫁妆的事情,”秦山站起身看着秦霈霈,道:“我给你们姐妹准备的嫁妆是一样多的,不信你去翻翻单子。”
“你姐姐的确是十里红妆,但是那都是夫人在世的时候为娇娇准备的。”秦山冷声道:“这一部分,你还想要吗?”
秦霈霈瞪大眼睛,喃喃道:“怎么会?夫人怎会有那么多……”
“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议论。”秦山沉声打断秦霈霈的话。
秦霈霈被堵的哑口无言,却又心中愤懑,只觉得委屈无比。
秦山却不想再多说,沉声道:“既然已出嫁,那就要懂点规矩,有点事就往娘家跑,像什么样子?待会儿就回去吧,免被人看笑话。”
说罢又冷冷的看向钱湘,道:“你,不能好好教导孩子便罢了,竟然还撺掇着她胡闹。你、你实在是愚蠢之极。”
秦山说完甩手便走,留下母女两面面相觑。
钱湘也委屈的红了眼眶,抓着秦霈霈的手道:“是娘没用,没有给你攒下一份像样的嫁妆。”
秦霈霈拍拍钱湘的手,道:“不关你的事!你出生农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有那么多积蓄?”
钱湘哭着道:“说来都是我没用,没个好出生,才让你这般受委屈。”
秦霈霈摇了摇头,沉声道:“夫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见她有什么产业,孤零零的也没个亲人朋友,哪里来的这么多银钱?”
钱湘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那夫人与老爷少时夫妻,一直陪在老爷的身边。自我认识她开始,她便一直孤身一人。”
秦霈霈道:“连你都不知道她的来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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