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抹高大颀长的身影,不出两三分钟的时间,就消融于这无边的夜色。
丁小柔心里无限感慨,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这里可是三楼!
于他,却如履平地。
“有这时间感慨,还不如赶紧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丁小柔关上窗户,走到刚才坐过位置上坐下,认真想了起来……
想借助陈朝铭这个外力,脱离张家的计划,看来是行不通了。
脑子转啊转啊,来来回回倒是想了不少主意。
可惜没有一个是可行的。
想到最后,丁小柔都觉得脑仁儿,开始隐隐作痛了。
毕竟脑门上的伤还没好呢。
她也没敢过度用脑,摁了摁脑门儿,“不然,明天先回丁家去?”
养恩虽大,生恩也不小。
况且当年,并不是丁家不要原主,而是丁、张两家阴差阳差抱错了孩子。
她在丁家呆着,张家总没有理由,杀到丁家去把她抢过来,让她去为张家的利益“联姻”吧?
如此想着,丁小柔便没再想下去,起身睡觉去了。
明天还得早起呢。
想顺利回到丁家,就必须得趁着张家的人,还没有杀上门之前赶紧跑。
天还没亮,丁小柔就起来了,一番收拾妥当,她便出门去了。
到了楼下,她把一张纸条,递给工作台后面的工作人员,“同志,麻烦你等一下,帮我把这张纸条给三零三房的陈同志。”
永和县,地处祖国南边。
九月,清晨,空气清晰凉爽,丁小柔凭着原主那点不大熟悉的记忆,摸索着前往丁家村。
“三零三房的,陈同志是吧?”
丁小柔才离开没多久,陈朝铭就熟练地,从半开着的窗户,翻进房间里了。
没人?
脚还没落地,他就觉察到不对劲儿。
待到人在房间里站稳,如鹰隼般犀利的目光,将一目了然的房间,打眼扫过,果然没人!
人呢?
这么早,天还没亮呢,她能去哪儿?
陈朝铭下楼,想去工作人员套话。
没想到,他才刚下楼,就听到工作人员主动问道。
陈朝铭,“对”。
工作人员把丁小柔留下的纸条,拿出来递给他,“这是一个……呃……胖女人留给你的。”
可能是觉得直接说“胖女人”,有点儿不礼貌?
可是想了一圈,也想不出来有什么词,能代替“胖女人”这三个字,把丁小柔的特征形容出来,让眼前的陈同志一的,就知道他在说谁。
最后工作人员还是用回“胖女人”,来形容丁小柔。
“多谢。”
陈朝铭接过纸条,冲他说道,折身重新回到房间。
纸条上,就两句话——
先是感谢陈朝铭收留了一晚;
然后说明自己不辞而别的原因。
【昨晚的房费,只能待我从丁家村归来,再还付与你了,若是待我归来,你已经归队,他日有机会再给你。】
谁会跟她计较昨晚的房费?
陈朝铭不在意地把纸条,随手放在桌子上。
去把昨天的衣服换下来后,陈朝铭又走到桌子旁,把纸条重新拿起来,端详了一番。
人长得……一般般,字却写得挺不错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基于什么心理,竟然把纸条起,放进左胸前的口袋里了。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这一动作时,纸张已经在他的口袋里稳稳地呆着了。
无独有偶,今天起得的,不止丁小柔,也不止陈朝铭,还有张美玉。
想到过昨晚,陈朝铭和丁小柔,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接下来,丁小柔就要开始过上,自己前世的悲惨生活,张美玉就激动得睡不着,早早地就爬起来了。
“爸,妈,我们赶紧去招待所吧。”
才六点出头,她就去敲张增福和曹秀琼的房门了。
还是张增福慢吞吞给磨到七点多,一家三口吃完早饭后,才兴师动众地往招待所去了。
“咦?人呢?”
他们直接就上了三零三房。
结果却看到一个大娘在打扫卫生。
工作台的工作人员从厕所,正好看到他们,便问道,“你们找谁?”
“就是昨晚住在这里,那个姓陈的同志,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张美玉张嘴就想把,丁小柔和陈朝铭的事儿,给捅出来,幸亏张增福眼疾手快,将她扯到身后,抢先开口问道。
“他啊?他已经退房走了。”
这下,张增福也拦不住张美玉了,只见她从张增福身后走出来,声音不自觉往上拔高,“退房了?他什么时候退房的?”
“大概……在你们来之前一个小时左右吧。”
工作人员想了一下,给出个大概时间。
张美玉着急忙慌地再问,“那他退房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女的,长得很胖很胖的,是不是跟他一起走了?”
“没有啊,他是自己一个人走的。”
“不可能,昨晚明明……”
是我们亲自把丁小柔送过来,她怎么可能原地消失了?
这话还没说出来,张美玉就被张增福和曹秀琼,给拖走了。
也就是在他们走了之后,工作人员才突然挠了挠脑袋,自个儿嘀咕道,“咦?难道他们想找的,是那个给陈同志留纸条的胖女人?”
“爸,妈,你们把我拖出来干什么啊?这事儿要问清楚啊。”
等出招待所,张增福和曹秀琼一松开手,张美玉立刻就跳起来了。
张增福脸色沉沉的,“问?怎么问?就问人家,昨晚明明是我们把那个胖胖的女人,送进三零三房的,今天怎么会不见了?”
张美玉也意识到,这么问,就把他们一家三口给暴露了,稍微冷静了一点,讪讪道,“那也不能就这样子啥也不问啊,丁小柔到底去哪里了?咱总得弄清楚吧?”
“坏了!”
曹秀琼突然一拍大腿,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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