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动了气,SY大楼气氛就肃杀的要死人,战战兢兢的过了一下午。
晚上下班,舒云没开车,她在大楼下面给秦亦阳打了个电话,电话无法接通,她想订个餐,结果订餐网上显示光明餐厅歇业。
舒云脑子乱的不愿意多想,随便走进了家面店,一份重庆小面,二十八元,吃的她满头满脸的汗,可胸口堵着的气去了大半,她沿着路走回公司,开车回了家。
秋季新款设计稿初步定了下来,设计部几个新秀设计师递交上来的设计稿让舒云大为惊喜,她爱不释手,当即让人去开模做了样衣来看,成品非常不错,那几个新秀设计师都是钟瑞拍板招进来的,他作为设计总监,自然满脸的荣光。
秋季上新一切顺利,十月中的大秀也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
朱龄沉思了好几天,最后决定跟舒云开口。
“难得见你这么吞吞吐吐的,什么事说吧。”舒云拉上办公室的窗帘,今天又是个大晴天。
“大大,我想请假。”朱龄小声开口。
舒云觉得好笑:“你有事情就去处理,不用跟我请假。”
朱龄摆摆手:“不是那个请假,是请个长假。”
舒云等着她把话说全,朱龄心一横,红着脸说:“我想跟修勒去度新婚蜜月,时间有点长,少说也得一年,大大……你准吗?”
朱龄是有顾虑的,SY现在正是忙的时候,舒云是个事必躬亲的性子,平日里有她帮忙理顺行程,处理杂事舒云都已经忙的脚打后脑勺了,这次一下子要离开一年的时间,朱龄怕舒云吃不消。
可蜜月旅行这件事,是她跟修勒年少谈恋爱的时候就商量好的,为此,修勒连着废了好几年的年休,就为了攒足长假陪她。
“大大,要是一年时间太长,半年也行。”朱龄在心里盘算着。
“一年的时间够吗?”
朱龄“啊”了一声没听清,舒云笑:“我是问你一年的时间够玩的吗?如果不够,就再休半年。”
“大大,你真的答应我啊!”朱龄激动的两步蹦到舒云面前,激动万分的说。
“新婚度蜜月是好事,我为什么不准?但有一点……”她故意顿住,点着朱龄的脑门说:“给我带礼物,一个不行,要好几个!”
朱龄哈哈大笑,连连点头:“我单独准备个皮箱放礼物,都是你的!”
“那SY的工作怎么办!大大,你一个人能行吗?”高兴之余,朱龄又突然担忧的问。
“我自己能应付,如果不行,就从公关部或者人事部调一个人上来。”舒云没觉得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朱龄摇头:“人事那帮小丫头片子,小事还行,帮你,我还真不放心。”
舒云平日里要参加的会议,要准备的材料,要见的客户和厂家,多到混乱,再加上她工作时候的节奏很快,习惯和脾性旁人又看不懂,一般人哪里能跟得上,恐怕是要越帮越忙。
“我去找钟瑞商量,他看人一向准,叫他选了得力的给你。”朱龄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是件大事。
“你就不怕他选了得力的助理,我就不要你了?”舒云开玩笑的说。
朱龄得意洋洋:“这我可不怕,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大大,我就是你那草窝,你不会丢弃我的!”
舒云噗嗤一声笑出来,骂道:“什么烂比喻。”
朱龄风风火火的去找钟瑞了,舒云坐在沙发里揉着发酸的脖子,手机屏幕亮了,是送餐软件上的满减推送消息。
舒云突然想起了秦亦阳。
自从那天突然挂断电话,已经一周左右没听她的音讯了,舒云看了看网上光明餐厅的信息,还是写着歇业,她又拨了秦亦阳的电话,一样的,暂时无法接通。
舒云有些疑惑,她从不庸人自扰,此刻却觉得秦亦阳像是出了事,她沉思了一会,起身拿上皮包出了办公室。
光明餐厅在津飞路第二路口的小巷子里,那条巷子有些年头了,路窄且拥挤,密密麻麻住着的都是钉子户,坐等上面拆迁,所以四周形容破烂的很。
车是开不进去的,舒云小心的避开脏水和垃圾,巷子里有坐着闲聊的住户,看着她那副精致华丽的样子,不免窃窃私语。
好在光明餐厅不是在巷子深处,舒云走了一会儿就找到了。
牌子陈旧,明字板上的塑料都破掉了,颜色也褪去很多,乌蒙蒙的。
大门一扇开着一扇关着,舒云走进去,里面是简单的几张桌子,柜台旁摆着一个陈旧的电视,包骨架上放着些酒水,墙壁上挂着餐牌。
很简陋的配备,但的确是个餐厅。
“有人在吗?”舒云开口问了一句,没有人应。
她觉得既然开着门,一定会有人吧,往深处走了走正要开口问,门口突然有响动。
因为巷子闭塞,餐厅里光线很暗,舒云被突然的响动吓住了,低低叫了一声,回头看见站在门口的秦亦阳。
“是你啊。”舒云松了一口气。
秦亦阳也有些惊讶,他提着包进来,顺着墙面拉起一条线,餐厅里的灯亮了。
“你是来找我的?”
舒云点头:“我打你的电话没人接,餐厅送餐也停止了,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手机出了点问题,暂时不能用了。”秦亦阳抽了张纸擦了擦餐厅的椅子,说:“过来坐吧。”
舒云过去坐,秦亦阳又走去前台烧了壶水,然后拿出两只一次性杯子。
“店长突发心梗住院了,小溪一个人忙不过来,这几天我都在医院里。”
舒云想着小溪就是那天在咖啡店里见过的女孩。秦亦阳抬眼看着她,解释说:“小溪是店长的女儿,姓靳,革斤靳。”
“我认得她。”舒云回答,秦亦阳不做声的盯着她,舒云耸耸肩:“机缘巧合,见过她一面。”
水壶滋滋冒着响,长久之后翻滚着烧开,秦亦阳倒了两杯水,端给舒云。
“最近怎么样?”
“很忙,但也还好。”舒云摊摊高跟鞋,低头想要喝水。
“有点烫,等一会儿。”秦亦阳忙制止她,他靠的她近,身上黑色T恤衫透着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手臂线条修长,连带指骨分明,有种瘦削的力度感。
舒云想起从前做学生的时候,最愿意画这样的手臂,肌理明显,洋溢着的,是性感。
她把水放下,抬头问:“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需不需要帮忙?”姐姐照顾小杰一个孩子都很辛苦,何况他要照顾一个老人。
“暂时还可以,我回来拿些换洗的衣服,等会儿还要回去。”
“一会儿我送你。”舒云下意识的说,秦亦阳看着外面说:“不用了,我骑电动车比开车方便,这个时间点,外面很堵。”
舒云也没强求,只是应了一声便作罢了。
喝了点水,坐着休息了一会儿,舒云跟秦亦阳一起离开餐厅,出了小巷子,舒云让秦亦阳等一会儿,她去到车里,拿出一只旧手机交给秦亦阳。
“这个手机给你,没坏,换张卡应该还可以用。”
秦亦阳没接,舒云硬是塞给了他:“家里有病人怎么能少了通讯的工具,像你现在这样,医院如果突然出了事要怎么联系你?”
她轻轻一笑,挥挥手:“我走了,你路上慢点。”
秦亦阳看着她进了车子,转眼消失在视线里,他拿着手机,按了开机键,意外的竟然开了。
屏幕上是一张舒云的照片,大约是几年前的她,靠在窗边望着窗外,满脸的青涩。
…………
舒云的房子在装修,所以每天回去基本都是一片惨状,舒云粉尘过敏,只好戴着口罩,戴着口罩洗澡,戴着口罩吃饭睡觉,她自己觉得挺有意思。
朱龄确定了请假的日子,订好了飞机票,挑了个舒云休闲的夜晚给她打电话。
“大大,我真的要走了!你难道没有一点舍不得吗?”
舒云在看财经新闻,A城的邵氏企业开始筹建新项目,目标是电子和科技,舒云一边感叹邵氏爪牙伸展的领域越发宽广,一边接着朱龄的话。
“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你要约我出去,还是修勒要约我出去?”
朱龄哈哈一笑,说:“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和修勒在蔚蓝酒吧,大大你要不要来?今天小酌,绝不喝多!”
舒云笑着,关掉电视,说:“等着吧,半个小时左右就到。”
晚十点,蔚蓝酒吧酒色迷离。
朱龄在尽头楼梯旁倒数第二座,肉墩墩的身体靠在未婚夫修勒的怀里,摇着响铃,笑的像个二傻子。看见舒云,她晃悠着张开手一把抱住她:“大大,我真舍不得你怎么办啊!”
修勒给舒云拉开座子,笑着说:“她有点微醺了。”
舒云摸摸朱龄的脑袋,推开她说:“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丈夫,只能选一个。”
朱龄咬着唇:“大大是精神需求,修勒是生理需求,不一样!”
她顶会卖乖,娇羞着亲了修勒一口,修勒宠溺着问她:“原来我只是生理需求。”
朱龄摇摇手,软糯着声音说:“生理需求是指生命和真理需求,修先生,你对我异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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