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细问他关于母亲的事情，我始终觉得那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病养好后，盛文终于肯将帮里的事务真正的交给我做。

我成了瓦帮的一个小头目。

那天他高兴的对着下面的头目们讲：“但凡是能够死心塌地跟我干，我盛文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兄弟。”

这是把我当成他树立威严的道具了。

我发现我看不透这些人。

他们可以把任何人当成他们的工具。

虽然成了一个小头目，但我手下并没有什么人，我依旧在盛文身边作一个文职的助理。

当真正处理过瓦帮的事务文件的时候，我才知道在这里一个黑帮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们的生意几乎覆盖各个领域，各个在国内明令禁止的领域。

买卖人口，军火生意，诈骗，走私，盗猎。

这座黑帮帝国几乎就是踩着无数人的鲜血建立起来的。

往后山走走，一不小心踩到的行李箱，就有可能是某个死在瓦帮手下亡魂最后的归宿。

我原本觉得人力胜天，再不济拼出命去。

现在我已经是瓦帮的一个小头目，甚至可以说是瓦帮老大的亲信。

但我现在依旧觉得我的性命就如同草一样轻贱。

13

盛文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

子弹贯穿了他的胸膛穿透了他的肺墙。

这几乎可以要了盛文的命。

当初和瓦帮的冲突的民间武装集团杰克集团要求和谈，却在谈判的现场放冷枪。

送回来的时候盛文的半个魂魄都已经下了地狱。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盛文已经被送进了卡尔的手术室。

“卡尔医生说需要您去手术室，老大失血过多，咱们这只有你的血能救他。”

我火急火燎的感到手术室，卡尔正在那满头冷汗地做着手术。

整个手术室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还有一个已经半条命没了的盛文。

“来给我帮忙。”他指挥着我给他递上工具，剖开，止血，取弹，缝合，一气呵成。

“所以你知道什么的对吗。”

“知道什么？”他的脸上蹭上了盛文的血，他笑着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你的有hiv病毒，我当然不可能把你的血输进他的身上。”他从冰室里拿出血袋，接在了盛文身上。

“他可是我的爸爸，我怎么会害我的爸爸，你说是吧，我亲爱的哥哥。”

“我不会把你的血输到他的身上，但外面的人不会这么认为。”补充道。

我脑子翁的一声，什么意思？

他说盛文是他爸爸，他还知道我是他的哥哥？

卡尔是母亲和盛文的孩子？

“你早就知道？”

“妈妈是我五岁的时候跑回去的，有些事情我还是记得清楚的，就比如我有一个哥哥，叫做徐三。开始我还不敢相信是你，但我做了血检。”他对我说。

我想象过无数次我和弟弟相认的场景，但我从没想过会是现在这样，看着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弟弟，我莫名的畏惧。

我在畏惧什么，我又是他什么人，一个亲人，一个工具？

“我们现在可就在一条船上了，这条船翻掉了，我们都得死。！”他对我说过。

14

卡尔在盛文身上做了手脚，那天过后盛文一直昏睡，偶尔醒来也出处在一个神志不清的状态。

重症监护室里，作为盛文的儿子以及盛文的私人医生，几乎所有命令都是卡尔代为传出。

没人会怀疑那些，卡尔是盛文的儿子，卡尔还是他们的看着长大的，在帮里人眼里，卡尔自小就对帮里的事务没有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