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们后天就出发吧！”

“这么急？”陆清风试探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说。

“不早了，这次回来我们就回家好好准备出国的考试，国外的学校也快该申请了。到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外婆一面。”我淡淡地说。

“你是说我们俩去国外读研究生？”陆清风兴奋地说，“好，那明天我准备一下，后天早上我去你家门口等你！”

我知道陆清风想去国外读研究生，那天去他家他都说了。

“好。”我装作小鸟依人的样子，对陆清风笑笑。

明天就让妈妈把外婆送回家，后天我就和陆清风回去看外婆。

我在心里盘算着。

13

“小雪，我来了，准备好了吗？”

站在二楼窗边，我看见陆清风提着大包小包在门口喊我。

“妈，我走了。”

空旷的客厅里，我喊了一声，又把写好的字条放在餐桌上。

我还换上了来时穿的那件衣服，来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带，走的时候也一样。

“小雪，你怎么穿了这身？你家司机不送你啊？”陆清风有一丝嫌弃。

“好啦，这不是回村吗，我要是穿的太好，村里人会笑话的，我故意没让司机送我，我们村里都是土路，车不好开。”我撒娇说道。

“好，好吧……”陆清风勉为其难地说。

看他这样，我就知道他并不是真心喜欢我，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村外，司机跟我们说实在不能再开进去了，让我们找一辆三轮车。

“三轮车？小雪，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都大中午了，你这身子骨，不能坐三轮车。”

陆清风朝我的肚子看了一眼。

我看你是自己不想坐吧，都已经到这了，我还能放你走？我在心里冷笑。

“我没关系的，求你了，马上就快到了，陪我去嘛。”我轻轻搂住陆清风的胳膊，挤出两滴眼泪。

“唉，好吧……”

看陆清风妥协，我赶紧在路边拦下一个大爷，坐上大爷的三轮车。

“小雪回来了呀，还带了男朋友？”

“嗯嗯，大爷，我回来了。”

三轮车一开，就在土路上扬起了灰尘，陆清风赶紧捂住鼻子。

我却细细地嗅着这空气中熟悉的气息，现在正是种甜菜的季节，空气中有淡淡的甜味。

小的时候我就经常在路边捡从三轮车上掉下的甜菜，把它做成甜菜糖吃。

“真难闻，大爷，麻烦开快点。”陆清风看着三轮车上的甜菜，一脸嫌弃。

“好好，这就到了，你们城里人刚来，肯定闻不惯这个味儿。”大爷乐呵呵地说。

大爷加快了速度，车边的土瞬间扬得更高。

“好了小雪，快带你男朋友进去吧。”

“谢谢大爷。”

陆清风扶着我下了车。

“小雪，这……”陆清风指着面前低矮的瓦房，面露难色。

“进来吧，明天我们就回去。”我转头说。

“明天？小雪……”陆清风看我进了门，没办法也跟了进来。

穿过前厅，我进了卧室，看见外婆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身边摆满了各种水果和糕点。

这一定是外婆交代妈妈摆的，在云村，老人等死前都会这样摆，然后亲人都不能在身边哭，说是在身边哭老人会舍不得走，会更加痛苦。

“小……雪？”外婆好像嗓子里有痰，好像现在还是清醒的。

“外婆，我在。”我赶紧跑到外婆跟前。

“小雪，赶紧走，别呆在这，这是习俗。”

“外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我没有听外婆的话，自顾自的帮外婆把被角掖好，走了出去。

“小雪，外婆怎么了？我看她一直躺在床上。”陆清风指着卧室里面的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