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打了120,慌乱中地址也报得十分艰难,
此时的马路上并没有什么车辆经过,
偶有几辆车子开过,我拼命求助,但没有人原地停下,
所幸救护车来地很快,
可我妈还是进了手术室,医生说是脑溢血,还给我下了病危书,
我望着那红色的手术灯,一遍遍地给梁延打电话,
电话是通的,可他一次也没有接,
我又给梁音打了,她也不接,
我第一次尝试到举目无亲的悲凉,
不得已,我最后给梁妈打了电话,这次电话接通了,
可她上来就质问我:“方宁你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阿音扭到脚还不小心把手给划破了,那血一直在流,她说了给你打电话你没接,要不是赶上阿延下班,我们家阿音怕不是得把血都流光了。”
我的大脑一下子如丢入了一个搅拌机,忍着难受到想死的胀疼,我问她:“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多个小时前的事了,哎你今晚还回不回来了?要是回来顺~~~~~”
不想再听下去,我一把掐掉了电话,
然后反复地翻起了通讯记录,并没有未接来电,
所以梁延他就是故意不接我的电话吗?他信了梁音的话生气了所以也不接我的电话了?他甚至都没打电话来确认事情的真伪......
我蹲在手术室门前哭得苍凉,才知道原来在梁延眼中自己竟是如此小气之人,
原来在这个家里我始终都是个外人,
这么多年的感情竟敌不过梁音的只言片语。
那晚我没再给梁延打过电话,他是在凌晨之后开始给我打电话的,
我直接把号码拉黑了,
也是那晚,我妈走了!
在除夕那天,在我把我妈的身后事都处理妥当后,我终于把梁延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给他打了电话,这次他接得很快,
可我已经心如死灰了,
我说:“梁延,我们离婚吧!”
14
“方宁?”梁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面前,
他神色哀伤地看着我,带着薄茧的大手抬起来覆在了我的脸上,
他说:“你怎么哭了?”
我拍开他的手转过身去:“外面雨停了,这段时间你先在这住下,我出去给你买点日用品。”
我知道我走得有点狼狈,
但这段回忆太沉重,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这个男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还是照常地去上班,
梁延一直在家里,每天早上都给我准备早餐,晚上还会问我想吃什么,
也就这时我才想起,原来他是会做饭的。
我和他说不必这样,可他只是笑道反正自己在家也没事干,
我有点不放心,万一他做饭或者出门买菜的时候突然晕倒了怎么办?
但几天过去了,他并没有再晕倒过,而且每天醒来也没有像梁妈说的那样失去前一天的记忆,
吃着碗里的菜,我再次怀疑这家伙会不会是在装蒜,
可我没有证据,只好任由他折腾。
后来梁妈来过一次,我恰巧回家拿文件撞上了,
示意他们不用管我,我回了房间,但老房子隔音并不好,
隐约中,我听到梁妈很是忧心地和梁延说:“阿音这段时间一直在找你,有时候到了晚上会自己躲在房间摔东西,这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后面他们又说了什么,因为我已经拿好东西又离开了。
只是那次之后,梁延每天早上都要和我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