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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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不用按照她给我的提议,也能验证些东西。

胡楣之一听,立即拒绝:“不行,你现在出去,会被厉鬼反噬的。

葡萄吃不了几次了,现在的鹿霜已经十分强大,只差一步就可以获得血肉之躯,如果强行中断,只会让鹿霜的怨煞之气达到顶峰,到时候就算是我,也恐难以对抗她!”

无论是胡楣之还是祝渊九,他们都不想让我离开这座宅子。

准确来说,是不想让我离开鹿霜以前住过的这间房间。

不对,这样想的,除了这两人,还有我爸妈两人。

或许,还有这间房间本来的主人,鹿霜。

毕竟,她在跟我通电话的过程中,都兴奋的不像她了。

谁真谁假我分不清,但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盼不得我好的人。

而这些人,竟然在这一点上出奇一致。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谁都不想我好?

胡楣之说完后,我便合上了眼。

直到夜里听到鼾声,我打开了窗户。

10

“鹿竹,你这妮子,怎么敢跳的!”

胡楣之扒着窗户大喊,夜风呼呼的,让她声音并不真切。

这下我确定了,她最起码是人,毕竟会困,也会一不留神打盹。

鹿霜的房间在二楼,我跳下来,本以为就算不折胳膊断腿,也会五脏六腑像是散了架,可没成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硬朗,又硌人。

“你怎么这么瘦了,连点重量都没有,又老又丑的。”

祝渊九一直既往地没好话。

“看来我决定做错了,该早点来救你的。”

他抬头看了看,朝将头伸出窗户的胡楣之扬扬眉,表情十分欠揍。

就像是光赢了别人不算,还要羞辱人一番。

胡楣之气得大叫,我爸妈的房间也亮了灯。

阳台上的脑袋迅速缩回去,祝渊九也抱着我,脚下加快。

“刚才那个人输不起,在一次斗术中败给我后,就到处抹黑造谣我。”

耳边的风嗖嗖的,祝渊九的话却气定神闲。

“你可别信她的,这玉玦宝贝得很,我也没骗你,它确实能收灵,我告诉你的方法也确实有效,就是冒险了点。”

最后半句他说得十分心虚。

“但,我这不也提前来了吗?”

原来,他和胡楣之都不是害我的,只是把解决我被人换命的事,当做另一场斗法而已。

何其可笑。

我不过就是一道题,一个分数,只用来分辨他们两个,到底哪个才是学习更好的好学生。

胡楣之很快追上来。

我问:“这次怎么不用上次那个符引路了?”

祝渊九半垂眸:“没用,她也会。这东西会者不难,到了一定程度就分不出高下,还是我用跑的,远胜于她。”

我不再出声,胡楣之也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只不过,没想到先追上我们的,竟是我爸妈。

他们的车性能太好了。

“鹿竹,你不能走,你走了你妹妹怎么办!

她已经为了给你滋养葡萄,弄丢了最后的命,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我爸开着车,一边注意路况,一边时不时看向我。

我妈则坐在副驾驶,在我爸驱车尽力往我们身边靠的时候,大声喊着谴责我。

更好笑的事出现了,葡萄是我要吃的?

是我主动放弃自己的命,换鹿霜活的?

是我,让他们只亲妹妹,却觉得我可有可无的?

我看向已经停下来的祝渊九,他耸肩:“那可是最新款跑车,我怎么跑得过。”

我说:“我是想问你,我现在究竟还有没有办法,可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祝渊九点头:“当然,除了我跟你说过的法子外,我还有很多温和的办法,原来主打一个艺高人胆大……”

真骄傲啊。

了不起。

我拿出玉玦,动作迅速地贴到他额心。

“既然有现成法子,何必再费力想些别的。”

祝渊九微讶,可也没有过多反应。

与此同时,周遭瞬间白光大盛,一只灵符出现在空中。

“看到没,这个是胡楣之不会的。”

祝渊九挑挑眉,“跟着它,别人找不到你。

到时候,你也像这样贴你自己脑门就可以了。”

说完,我就被他扔到了地上。

是他消失了。

消失进我手中的玉玦中。

我本来想用玉玦把所有人的魂都吸进去,祭奠我那满是不甘的妹妹,催她成熟,再把她永远困在玉玦里。

可如今玉玦只来得及吸收祝渊九一个,也不知够不够。

我将玉玦贴于我的额头。

那个带缺口的玉环瞬间沁出彻骨的寒意。

我仿似听到一声凄厉的哭嚎。

紧接着,有个声音如泣如诉,说她好惨,说我好狠,说我竟连自己的妹妹都下得去手。

可有谁记得我是谁的姐姐,又是谁的女儿?

我见自身皮肤肉眼可见得恢复,伸手摸了摸脸,上面的沟沟壑壑也正在快速恢复成光滑的样子。

我喜极,朝着符纸而去。

番外

我也不知为什么,同是被玉玦吸收,鹿霜彻底消失了,我爸妈彻底消失了,王楣之也彻底消失了,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却没有。

“放我出来吧,还不多亏了我金口吉言,你才意外继承巨额遗产,从千金小姐直接一跃成为富婆,升了一个等级的。”

“我也不是全为了斗法,我自己清楚自己很厉害,胡楣之都不过我,我心里有数。”

“你不能再用玉玦害人了,善恶终有报,万事难逃轮回。”

“我知道是你故意跟鹿霜显摆我,让她对我念念不忘的。你也觉得我风流倜傥,对不对?”

祝渊九在玉玦里喋喋不休,我烦躁得很,拽下它用力扔进柜子里。

“你沾沾自喜的,妄图引起我注意的方式,真让我恶心。”

我在柜子落锁之前,我跟他说,“我鹿竹需要的,从不是你这种扭曲变态的感情。”

柜子“咔哒”落锁。

从此以后,玉玦里的声音再未出现过。

我对恶意最敏感,对别的也是。

我早就分得清胡楣之和祝渊九之间,究竟谁是骗我的。

也分得清,祝渊九对我的感情是什么。

可我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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