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前院里。
四爷在看书,看着看着,他就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像个忧郁的男人,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一样。
昨儿个他才在正院歇下的,可他今天还想着那个女人。
所以,他今晚到底是去正院呢,还是去正院呢?
正好这个时候,苏培盛进来了,他早就想进来汇报事情了。
可他在窗外见四爷面色不太好,一直没敢进来。
实在等得是没法子了,他才鼓起勇气进来的。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爷,然后开口:“爷,冯太医求见。”
“去,把他带进来!”原本还拉着脸的四爷,立马起身,原地踱步了一下后,又道:“罢了,我直接带他去正院,正好福晋最近嗓子疼,让他看看。”
说完,四爷释然的抬脚,出了屋子。
这下苏培盛算是明白了,琢磨着主子爷难道是因为福晋才惆怅?
不然怎么一说去福晋那儿,面上就透着笑?
琢磨明白后,苏培盛有些无奈啊,
他这个局外人都心疼啊,一个贝勒爷,多去福晋那儿几次,也不是多大的事,何必呢!
然后,四爷见了冯太医,便笑道:“你倒是来的快,正好福晋最近不适,先去正院瞧瞧。”
“既然福晋不适,老夫听四爷的。”冯太医朝四爷拱拱手,他是个胡子白花花的老头,才退的休,被太子爷安排到四爷府上当府医的,“不过要说快,还是太子爷安排的快。”
“嗯,太子爷实在是体恤我这个做弟弟的,改天我得亲自道谢。”
现在府中上上下下就传遍了,说是四爷和福晋恩爱无比,昨天晚上,四爷抱着福晋回了前院。
这可把李氏气得一言不发,只管把屋里的摆件和茶杯摔了个遍。
下人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踩她的雷点,个个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与这边低气压不同,正院的主仆一派和谐。
如今是若音的危险期,她赶紧让柳嬷嬷把昨儿个买回来的药熬上,还谎称嗓子疼,熬出来的,就是治嗓子疼的药。
柳嬷嬷应了后,就麻利的熬药去了。
关于这个药是避子汤一事,若音没和正院任何一个人说,等到若音把药喝完时,四爷正好带着冯太医来了。
听着外面唱报的声音,若音放下药碗,出去迎接。
才到门口,四爷就上前扶住她。
“老夫见过福晋。”冯太医拱手道。
听到声音,若音才看向一旁的冯太医,都怪四爷太俊朗了,只要他在,身边的人就跟空气似得,没有存在感。
她抬头对上四爷,问道:“这是?”
“他是宫里头请来的太医,往后就在府里当府医了。”四爷淡淡的介绍,当鼻尖嗅到淡淡药味时,便道:“你不是嗓子不适吗,正好让她给你看看。”
听到这话,若音心中“咯噔”一下。
这要是让太医瞧出自己装病,岂不是要糟。
想明白这层利害关系后,若音忙挽着四爷的手臂,笑道:“爷,我嗓子已经不疼了,不必看了。”
“不疼你还吃什么药。”四爷问。
“药当然不能立马停,得好了后,再喝个两三天,这叫巩固。”若音一脸灿笑,还问一旁的冯太医,“对吧,冯太医,是这么个理吧?”
冯太医才进的府,不管是与不是,也不好进府当天就拂了若音的面子,好歹是个福晋。
另外,好在若音也说在点上,冯太医自然是点头如捣蒜,“福晋说的是,是这么个理儿。”
但他闻着空气中的药味,还是开口:“既然好了,就让冯太医看看你在外边买的药方有无大碍。”
若音的心,本就提到了嗓子眼,如今被四爷这么一说,一颗心更加“砰砰”直跳。
可她还不能表露出来,只得扯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爷说的哪门子话,既然都把我嗓子治好了,药还能差到哪里去,就别劳烦冯太医了,冯太医头一天进府,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这个话,一旁的冯太医可不敢接茬了。
四爷琢磨了一下,先是看了看若音,再瞥了瞥一旁的冯太医,牵了牵唇。
不过,还不等四爷发言,若音就率先说话了,她谄媚地说:“爷,我最近学了一套按头的法子,特别舒服,你要不要试试。”
此时的若音,满脸殷切地看着四爷,美眸一眨也不眨的。
看得一旁的奴才和冯太医都不好意思,纷纷低头看着地上。
四爷对上那双殷切而讨好的眸子,有过一瞬的怔愣,虽然不知道自家福晋为何如此殷勤。
但不得不说,她鲜少这么主动。
反正四爷是不忍心拂了她的兴致,最终朝冯太医摆摆手,意思是不用检查了,让他该怎么忙就怎么忙去。
冯太医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离开时,冯太医正好路过柳嬷嬷熬药的屋,鼻尖隐隐嗅到几味药的气味,眼里有过一丝诧异。
然后,他转头看了看若音和四爷进屋的背影,去了府上给他安排的住处。
若音挽着四爷进屋后,还真就照着下人给她按头的法子,给四爷按起头来。
纤纤玉指在四爷头部各个穴位揉按,按得四爷昏昏欲睡,在她那儿歇了一觉。
醒来时还直夸她手法好。
若音笑着回:“往后我常给爷按。”
“你的心意我心领了,这种事情交给下人来做就行了,你是福晋,别太累着了。”四爷搂着怀里的她,柔声道。
“那夜里的时候,爷还总是来累我。”若音娇嗔抱怨。
“尽胡说!”四爷面色一沉,有些不乐意,但最终还是一软,“赶紧给爷生个孩子吧,爷会好好待你和孩子的。”
若音把头靠在四爷胸膛,埋的更低了,心虚地“嗯”了一声。
当天夜里,四爷就在正院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若音难得早起一回,伺候着四爷更衣洗漱,站在正院门前目送着他离开。
直到四爷走远后,若音才对一旁的柳嬷嬷说:“去,再把那药熬上。”
“福晋,您的嗓子不是好了吗?”柳嬷嬷有些不解,是药三分毒,吃多了可不好。
若音转身进屋,“知道了。”
“哎,是。”柳嬷嬷应了后,还是照做了。
神清气爽的四爷回了前院,准备收拾一下就出府的。
结果还没来得及出府,苏培盛进来了,“爷,那个冯太医有急事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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