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周母的连环夺命call响了一天。
在她的观念里，我嫁给周文瑞，就是周文瑞的奴仆，连带我娘家的一切，都是周家的。
“尤怡！你死哪儿去了？想饿死我们吗？看看现在几点了？怎么还没把饭送过来？”
“我们大老远来看你老公，你不来伺候着？有你这样做媳妇儿的吗？小心我叫我儿子休了你！”
“把饭钱转过来！还有护工费！”
……
周文瑞的电话和微信也是无数条，他的语气缓和很多。
“老婆，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昨天晚上真是清白的，我就是太想你了！以后保证不给五指姑娘机会，都是你的！”
“还在生我妈的气？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她就是那样的人，农村小老太婆。你别理她，我会好好说她的！”
……
我没理这两货。
一个禽兽渣男，一个势利眼恶婆婆。
当然，怪我。
当年恋爱脑，只听甜言蜜语了，没看清他们的本质。
此刻，我蜷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小猫，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时不时吸一口。
看起来很安静，脑细胞转得飞快。
要干净！要手不刃血！要他们咎由自取！
7
下午4点，唐晓给我打电话。
问我和周文瑞怎么了？说我不接周文瑞电话，周文瑞找她求救。
我等她的电话已等了许久。
女人啊！
这种时候总忍不住暗戳戳得意，想看看手下败将的反应。
我如她所愿，吸了吸鼻子，故意蔫蔫的，说怀疑周文瑞外面有人，有点想离婚。
她的语气瞬间变了！
那种明明很兴奋，很想尖叫，偏要压抑着，还要假装担忧：
“啊？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把昨天晚上的事儿一说，
“我看见他就恶心，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太丢人了！呜，想离婚。”
唐晓长吁短叹，说什么人不可貌相，说她完全没想到，叫我想开些……
还说她支持我的任何决定！
任何！
那不就是支持我离婚吗？
我假装感动，抽抽泣泣了一会儿，这才挂断电话。
然后，戴上口罩和帽子，打车回到医院。
站在住院部更高的楼层。
8
十多分钟后，唐晓火急火燎赶过来。
我算着时间，慢吞吞下楼，倚靠在周文瑞病房的门口墙上，佯装玩手机。
房间里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瑞哥哥，尤怡有没有告诉你，她想离婚！等你们离了，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你想嫁给我儿子啊？可以啊，陪嫁50万！彩礼没有！你拿得出来吗？”
——“妈，你不要脑子里只有钱！我和唐晓是真爱！”
——“什么年代了？哪有真爱不真爱？尤怡什么家底，父母三套房，两个门面！这女人有什么？你要是娶她，你就是扶贫！”
喔，她也知道扶贫啊？
——“阿姨，你不要太过分！当初就是因为你看上尤家的钱，才叫我退出！现在你们房子也有了，车子也有了！瑞哥哥和尤怡一旦离婚，就能分一半的共同财产！已经很赚了好不好？！”
——“开什么玩笑？别以为我不懂！尤怡能有几个钱？我要的是他们尤家的钱！还有，我现在要修房子，30万现金，你能一口气拿出来吗？能的话，我们还能谈一谈；不能的话，赶紧给我滚！”
——“妈，你不要说得这么势利，显得你儿子很无能似的。”
——“胡说！我儿子配公主都配得上！我也就是提醒你，尤怡好歹小家碧玉，在国企上班！这个女的有啥？一个临时工，家里也没钱。”
周母看别人是一如既往的清醒。
——“呵，你倒是看得上公主，人家公主看得上你们吗？尤怡现在要离婚，那尤家的钱，我劝你别惦记了！”
——“呸！离婚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要脸的！若不是你勾引我儿，我儿能在外面开房？尤怡能离婚？我告诉你，他们若是离婚了，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周母暴怒。
清脆的巴掌声传来，唐晓的尖叫传来。
随即是哐哐当当的声音，国骂的声音，其他人劝架的声音……
护士飞快朝这边奔来。
我挑眉，唇角泛起一丝笑意，拉起衣领，快速离开。
9
周家果然不想离婚。
周文瑞又是晚安短信，又是muamua语音吻，问我第二天去不去医院，还给我发了520和1314的红包。
我红包接了，短信没回。
按照我在病房外听到的，结合监控里看到的，周文瑞和唐晓这么多年，就没断过。
也就是说，像天底下绝大多数男人一样：
周文瑞要的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两头都要吃！
周母变化颇大。
我和周文瑞结婚这么多年，她破天荒第一次给我说抱歉。
微信发的文字。
【尤怡，今天的事，是妈不对。
瑞瑞给我说了，他受伤和你无关，是妈错怪你了。
你平时操持家务辛苦了，我和你爸这次来，就是来照顾文瑞，给你减轻负担的！
我这个人没文化，不会说话，你别想太多。】
我呵呵。
瞧这行文，周母怎么写得出来？
一定是周父周母周文瑞三个人逐字逐句讨论出来的。
我晾了她半小时，这才回复——
【阿姨，我认真思考过了，我确实不够资格做您的儿媳！
您需要的是一个二十四孝媳妇，兼无限提款机，我自问做不到。
您另请高明吧！】
短信刚过去。
我的手机疯狂来电，周文瑞，周母，周父轮流给我打电话。
我挂断挂断再挂断，最后开了静音，把手机丢到一旁。
于是，他们开始微信轰炸，一条接一条的语音。
“哎哟，我的乖媳妇儿，你怎么叫阿姨这么见外？你不做我儿媳妇儿，谁还有资格？我最喜欢你了！”
“今天是妈不对，妈太担心瑞瑞，让你受委屈了！妈明天给你做顿好的！你想吃什么，告诉妈！”
“30万的事，那不开玩笑的吗？你和瑞瑞工作才几年，哪拿得出那么多钱？我就是用你们二姨家修房子的事情，激励你们！趁年轻，多赚钱！”
……
周文瑞的微信也发了好几条。
他避过出轨的事，只说周母好歹是长辈，叫我别闹得太过，差不多得了。
我从善如流，给周母回了个微信：
【想吃佛跳墙。】
周母的微信没立即回过来。
我猜她需要先问问什么是佛跳墙，然后在病房里骂骂咧咧，跺脚生气。
十多分钟后，微信来了：
【没问题，安排。】
10
接下来的几天，
周母做饭，周母送饭，周母洗衣，周母拖地……
周母气喘吁吁，内心暴怒，
周母忍气吞声，强颜欢笑。
周母不明白，同样是离婚，为什么她以前能用这件事拿捏我？如今却被我拿捏得死死的。
每次，但凡她有骂我的苗头，我一句“是，是我不配做你儿媳”，就把她的话堵回去了。
这天，我坐在家里沙发上，一边撸猫，一边看她干活。
“阿姨，你不是没玩手机吗？为什么一直开着视频？”
“这你就不懂了，我每天看视频赚钱呢！”周母很得意，拿起放在餐桌支架上的手机，热情地给我介绍，“右上角的金币你看见没？可以兑成钱！哎，你不是没事儿吗？快帮我刷刷。”
呵，好。
我正愁没合适的机会，正大光明拿她手机。
于是，
我在短视频APP上，先给她添加了几个农村老干部，中年妇女之友，
再帮她刷这些人的视频，让大数据记住这些喜好。
嗯，我是好人。
像周母这种肝火旺的，需要一场爱的大雨。
……
紧接着，
我利用去医院看望周文瑞的机会，用周父的手机微信添加了一个卖茶女。
那种“奶奶有一座茶山，种茶，晒茶，炒茶特别辛苦，我要帮着卖”的卖茶女。
我这人很公平的。
既然给了周母拥有桃花运的机会，势必也会给周父一场。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
不得不说，
这两口子，也许是感情缺口太大。
周文瑞还没出院，他们就陷下去了，一天天地抱着手机傻笑。
你有你的老干部，我有我的卖茶女。
唯一不爽的是，
个人空间太小，时间太少。
不是在医院病房，就是在我和周文瑞的家。
众目睽睽，既影响他们沉浸式体验，又影响他们发挥。
“儿啊！家里的鸡好多天没喂了，你好好养身体，爸妈就先回去了！”
“修房子的事，不急，晚点再说！没什么比你们小家稳定更重要。”
周母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周文瑞的胳膊，递给他“要懂事”的眼神。
我微笑着送他们离开，
这两个人，来的时候怒气冲冲，一脸算计；
走的时候春意盎然，迫不及待。
我期待这场桃花的盛开。
11
嗯，众所周知，
桃花运通常是个劫，俗称桃花劫。
12
唐晓的桃花劫也是我带去的。
周文瑞上午出院，她下午约我喝咖啡。
平时这种发小约，不是在瑞幸，就是在星巴克。
这天，我专门把约会地改在一家小众咖啡厅，单价是星巴克的4倍。
唐晓咋舌：“尤怡，你发财了？！”
我含蓄地笑着：“没，刚好约了个朋友，他请客，顺便给你蹭一杯。”
她望着我，脸上全是八卦：“你老实说，是不是有情况？难怪想离婚！”
我低头，努力压住娇羞之情：“没有，别瞎想！就一个合作方。”
说话间，一辆红色法拉利停在路旁。
我侧头，唐晓跟着侧头。
驾驶室下来个年轻男人。
27、28岁的样子，身材颀长，衬衣松垮垮地扎在牛仔裤内，皮鞋锃亮。
他随手取下太阳镜，动作肆意潇洒。
唐晓无声地“哇”了一声，疯狂示意我快看。
男人径直朝我们走来。
唐晓捂着嘴，满脸不可思议，眼睛里闪着光，仿佛初见王子的灰姑娘。
我笑着看着男人，微微摇头，目光无奈而宠溺。
男人大长腿一迈，直接坐到我旁边，一声“小怡”喊得亲昵雀跃。
他的背脊朝后，一只手搭在我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从唐晓的角度，男人半拥着我，目光深情。
她的表情从兴奋变成震惊。
“介绍一下，祁家三公子，我合作方，主要做市政项目；唐晓，我发小。”
唐晓很积极和男人打招呼。
男人笑容寡淡，应付一句“你好”后，看一眼我的冰咖啡，微微皱眉。
“不是说肚子痛吗？怎么还在吃冰？”
说话间，他问服务员要了杯热拿铁，放到我面前，再端起我喝过的冰拿铁，毫不在意地喝了一口。
亲密关系昭然若揭。
唐晓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我内心啧啧，朝男人看了一眼。
喝我喝过的咖啡，这也太敬业了，值得待会儿发个大红包！
13
没错，男人是我花钱请来的，某白马会所的头牌。
无论是长相，身材，衣品，还是举手投足间练习过无数次的贵气，都能把周文瑞秒成渣渣。
唐晓心头怎么惊涛骇浪我不知道，但我从她的眼睛中看见了遮掩不住的浓浓的嫉妒。
期间，我去了趟卫生间。
起身的时候，头牌拉住我的手，眼神拉丝。
就仿佛——
等我邀请他一起，想在卫生间做点什么。
我一个“克制点”的眼神抛过去，再笑着推开，踩着高跟鞋，婷婷袅袅地走了。
这个时间是专门留给唐晓的。
……
唐晓果然没让我失望！
才不到三分钟，头牌的短信已经过来了。
【你这个发小，可真迫不及待！】
言下之意是，已经开始勾引并要联系方式了。
我微笑。
可不是嘛！
从小到大，只要是我的，我喜欢的，哪怕是一坨屎，她都会迫不及待抢一抢。
何况头牌这么个长得好，身材好，衣品好，还有钱有背景的人！
我介绍时故意说的“祁家三公子”，便是给她留足想象的空间。
这人啊，最坚定不移的，便是自己的猜想。
14
头牌不愧是头牌，超懂女人心。
他把“若即若离”运用得炉火纯青，加上一流的品相，云里雾里的显赫身份，唐晓死死咬住钩子。
恨不得扑上去做妾。
至于我们家，那更是精彩纷呈——
周文瑞和猫咪对峙是常态。
猫咪站在床头或沙发上，翘着尾巴，背脊高高弓起，喉咙里发出咆哮的声音。
周文瑞也许刚醒，也许刚回家，
明明放松的状态，忽然面对攻击，精神严重肆虐。
同样严重的，还有身体。
猫咪一心报仇，加上有我做靠山，抓挠他不止一次。
家里的空间比汽车轿厢大，障碍物又多，周文瑞根本不是小猫的对手。
他的手被抓伤，鲜血淋漓；
脸被抓花，差点破相；
还摔了一跤！
哎哟，不小心撞到前段时间才受伤的某处。
周文瑞弯着腰，痛得嗷嗷叫。
于是，又进了医院。
一是生殖科，检查有没有伤口破裂；
二是接种科，需要打狂犬疫苗，一个月打五针。
“尤怡，你就说，这猫能不能丢了？！这已经多少次了？它看见我，像看见仇人！”
“你觉得呢？”我一句反问丢过去。
“当初养猫的时候，你说这是你的闺女！你打算你闺女呼你一巴掌，你就把她丢了？还有没有人性？”
“再说，你也不想想，咪咪以前多亲你，现在看见你就咆哮！你做了什么，心里没点数吗？我要是你，就好好想想，怎么修复父女关系！”
周文瑞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我为了避免他私自丢弃咪咪，伤害咪咪，当着他的面儿，在家里安了监控。
周文瑞看我的眼神，仿佛看恶毒女巫。
我根本不在意。
从我看见他们虐猫的那一刻，他们在我眼里，就已经是死人了。
15
头牌那边不要太顺。
唐晓整个身心都陷了下去，朋友圈除了没露出男人，内容每个字都是粉红色泡泡。
周文瑞以为唐晓表达的是对他的爱慕，每每玩手机，就露出痴汉笑容。
他在我这里越不顺，越想念唐晓的好。
唯一的问题是——
唐晓最近对他没兴趣，约了几次都没约出来。
也是，一只脚踏入豪门的人，怎么会眷恋周文瑞这种歪瓜裂枣？
我只得再次出马。
在唐晓面前纠结到底要不要离婚？
我告诉她，周文瑞刚给我买了个大3万的包，说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这两口子啊，过日子不能太计较！
唐晓嘴上说“是啊是啊，只要你想得通就行”，可脸色却有些绷不住。
周文瑞这个人吧，唐晓是把他抢了，也耗了些光阴，可没抢利索。
至于头牌，一直是她在努力贴，对方怎么可能在她身上花钱？
两厢对比，那个大3万的包，仿佛是从她那里漏出来的。
我一脸愁绪，适可而止。
她的战斗欲在燃烧。
16
当天夜里，
周文瑞在卫生间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出来时春光焕发，笑得像个傻狍子。
第二天一早，他比平时早半个小时起床。
精心搭配过的衣服，认认真真刷的牙，仔细刮过的脸庞，还有一丝不苟喷在头上的定型啫喱。
“要香水吗？”我靠在洗漱间门口。
他略尴尬，很快找补：
“今天有个大客户，一旦这个单谈下来，我给你买个小金球！”
我说“好啊”。
待他走后，我立即给头牌打电话：“捉奸的事就交给你了，好可惜，我看不到现场。”
头牌笑：“什么年代了，说不定网上会有。”
我“嗯”了一声，出门打车，正常上班。
17
上午10点，
我正在做PPT，办公室气氛忽然变了，有人偷偷摸摸看我。
我一个激灵，已经发生了吗？
“你们看我做什么？”我笑着问。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的目光充满怜悯。
我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放下手中工作，迅速点开微信。
部门群安静如鸡，其他乱七八糟的群热闹极了：
正在直播的视频，人们讨论热烈。
【这必须是捉奸现场！】
【那男的没穿衣服！这个天气，还是挺具体！】
……
我点开直播，果然是唐晓所在的小区。
镜头中心是唐晓租的那套房。
13楼。
房子外面，贴墙的地方站着个只穿了短裤衩的男人。
大面积果露的皮肤，配着红色裤衩，不要太显眼。
不是周文瑞是谁？
他的背脊紧紧贴着墙体，踩脚处不超过30厘米。
正在朝隔壁那户人家的阳台挪去，看样子是想从隔壁上岸。
拍视频的人一边拍，一边还给讲解。
“太吓人了！刚几乎是被推出来的！那女的把男人的衣服全部丢下去了！”
镜头给到楼下。
乱七八糟丢在地上的外套，裤子，皮带，鞋子……
“也算是高空抛物了，对吧？”
拍视频的人打趣了一句，言语间有些讽刺，
“这些男男女女，怎么就管不住下面？明知道对方有对象，大白天的，还跑到别人家里搞！”
镜头摇上去。
周文瑞已移到这边墙体边缘，距离邻居家的阳台，目测一米。
他纵身一跳。
双手明明已经够到阳台边缘了，可惜没抓稳，人直直坠落。
13楼！
我听见视频里一片惊呼……
“砰！”
18
周文瑞死了。
我呆滞在工位上。
后面的一切，无论是警方的电话，还是周文瑞的后事，同事都帮了不少。
警察照例做问询，我看见唐晓，冲过去狂扇她耳光。
“你TM还是不是人？有你这样做闺蜜的吗？非要把我搞得家破人亡才满意吗？”
“现在周文瑞死了，你抢啊，抢啊！到地狱里抢啊！”
这一刻，我怎么看都像个惨遭打击，无法自洽的疯婆子。
唐晓被周文瑞惨死的样子吓得不轻，任由我打了一会儿才反击——
“你活该！周文瑞不爱你！从头到尾都没爱过你！他爱的是你们家的钱！”
“他情愿和我偷情，情愿躲在我阳台外面，情愿冒着死的危险，也不愿看见你！”
我仿佛乍然失了魂。
靠在墙上，滑到地上，抱着膝盖，无声痛哭……
头牌做完笔录，只淡淡看了一眼唐晓，很早就离开了。
19
周父周母赶来时，周文瑞的尸体已拉到殡仪馆。
周母见唐晓不在，问我要了地址，冲到唐晓家里，两口子混合双打，把唐晓又打了一顿。
周母那个嗓门，你们懂的。
不光是这次偷情，上次海绵体受损的事，也被她拿出来嚎了一番，说唐晓是周文瑞的克星。
吃瓜群众永远不缺素材。
这些事情搬到网上，唐晓喜获“地表最强小三”的称号。
工作没了，想象中的豪门爱情也没了……
她被网暴，被邻居指着鼻子骂，房东说家里死了人，要她巨额赔偿……
她几乎不敢出门。
20
唐晓的母亲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有没有揍唐晓我不知道，但她到我们家门口跪了几个小时，说唐家对不起我们，说她对不起我妈，想求我妈原谅。
我这才知道，很多年前，唐晓母亲家里很穷，我妈经常资助她。
后来长大了，她觉得她和我妈差不多了，便处处都想压我妈一头，连带着她的女儿也是这种想法。
“这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21
至于周父周母——
这两人的桃花早开了。
周父花了4万多块钱买茶叶，收到一斤市价28的茉莉花茶。
卖茶女称：“你买的是茶叶吗？你买的是我的孝心！”
周母更惨一点，她以为农村老干部也爱她，痴迷得不得了。
前前后后花了20多万，又是打赏，又是买东西。
不光把家里积蓄花完了，还把猪崽鸡崽全部卖了……
周父平时话少，周家基本是周母当家，可这种大事，事关头顶颜色，更关系下半生生活水准，他怎么可能姑息……
得知周母把钱给了其他男人后，他疯了一般，提起砍刀，就往周母身上砍……
周母人没大碍，手臂砍了一刀，深可见骨，缝了28针。
这不，他们现在正闹离婚呢！
两口子惦记着周文瑞的遗产，好几次找到我。
抱歉，没有。
房子是我家全款买的，车子是我的陪嫁。
周文瑞银行存折三位数。
“要不，给你们发个88的红包？就当分他的遗产了？”
周父周母脸都绿了。
22
我看着这出家庭狗血剧。
喝一口咖啡，再抱着猫，深深吸一口。
爽！
阳光正好，神清气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