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觉醒后猛踹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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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对调,我有一种报仇的快感。

  他看向我,流露出的神色像一头受伤的小兽,我生怕自己突然心软,猛地转头,却对上江川不可置信的眼神。

  “他是装的!!他…他这个男绿茶!!”

  江川的发言颇有些气急败坏,我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他确实说了事实。

  我就是一次又一次被他这双眼睛蛊惑,一次又一次受到欺骗和伤害。

  我伸手将离婚协议书向前推了推,软了语气说:

  “牧云,我们还是算了,别再伤害彼此了不好吗?”

  闻牧云身形一顿,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看着我,似乎不觉得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青青,…我承认我是混蛋了,我…我不该抽烟喝酒,答应你的事情我也没有做到,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闻牧云说得吞吞吐吐前言不搭后语,这几句话好像用尽了他的毕生力气。

  “青青,这次换我对你说,跟我回家好吗?”

  他伸出了手。

  我看向那只宽厚的大掌,一时间有些怔愣。

  这只手牵过我无数次,它的主人也曾温柔地捧着我的脸,替我擦去泪水,为我遮风挡雨。

  我咬咬牙,从牙缝里吐出四个字:“你疯了吗?”

  那只手瘫倒在桌子上,闻牧云另一只手抚上脸庞,我猜测他在哭。

  我的心似乎被揪成了一团,然后有人不断往里添油加醋,此时此刻酸涩得很,闻牧云很少在我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这要是在以前,恐怕我早就把恩怨一笔勾销冲进他怀里了。

  终究物是人非。

  江川一下子笑了出声,再到后来几乎有些癫狂,他开口:“闻牧云,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5.

  一瞬间,空气仿佛都沉静了。

  江川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叼了根烟出来。

  “蒋青青,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有钱的?”

  闻牧云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有着慌张和震惊,似乎不相信一个秘密正要被揭穿。

  刚才所有的悲痛欲绝都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他张着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无力。

  我被他的演技震惊到了,这不去拿奥斯卡真是电影界的遗憾,我只能狠狠唾弃刚才心软的自己。

  我脸色极其难看,望着江川开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在脑袋里搜索以前的记忆,结婚没多久他就说项目有进展,还求着我做家庭主妇,这样也不用那么累,还能给他做做饭打扫打扫屋子。

  江川没把香烟点燃,似乎只是放在嘴里感受一下味道,他接着说: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江川眼眸微转,冷冰冰地笑了两声,“我告诉你吧,他是把你的职位卖给领导了,不然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新人,项目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受到重用了?”

  什么意思?

  只刹那间,我竟觉得血液逆流。

  我清楚地看到汗珠从闻牧云额头上流淌下来,可我觉得头晕目眩。

  那是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也是唯一一份。我将全部心血投入到这份工作上,并且一步一步向上爬,当初舍弃它已经是百般无奈,现在居然有人告诉我,这份工作是为了换取别人的前程,而无端地拱手相让了?

  “恶心…你他妈真令人恶心!!”我崩溃地朝闻牧云吼着,江川拍拍我的后背为我顺气。

  闻牧云口不择言:“他...他说的不是真的!青青...我真的很需要那个项目!!我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全部精力和时间!!

  你...你设计师的工作可以再找对不对?”

  我听着闻牧云的话,胃部一阵抽搐,险些吐出来。

  他年轻的时候随意牺牲掉我的工作换取前程,又在婚后大大方方地说“腻了”,我甚至没在他的脸上察觉出一丝愧疚。

  江川看着闻牧云,轻轻开口:“签字吧。”

  这似乎击溃了闻牧云的所有心理防线,他不得不大手一挥,离婚协议正式生效。

  财产对半分的同时,闻牧云自知理亏,主动放弃了他的所有财产,全部自愿赠予我。

  我看着我们十多年的感情,此时此刻就化作了一张薄薄的银行卡,不禁感叹这爱情真是不可靠的东西。

  走出民政局,他突然抓住我的手,用极尽温柔的嗓音对我说:

  “青青,你知道吗?

  当我回到房子,那里空空荡荡冷冰冰的,我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只是个三十

  平米的小屋,但是我们窝在一起打游戏看电视剧,你会钻到我的怀里吻我...可是现在呢?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你带走了墙上的装饰画,还扔掉了餐桌上一直盛开的花。

  我才知道我终于彻底地失去你了。

  我看着你给我发的离婚日期,我害怕极了,但我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你的机会,我不敢不来。

  现在我想好了,我重新追求你,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看着闻牧云一脸深情,他攥着我的手还是湿热,而我只觉得他疯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江川骂骂咧咧地走过来,飞快地将闻牧云的手扔开:“你还阴魂不散了是不是?”

  闻牧云皱了皱眉头,神色黯淡,从侧边口袋掏出一只烟来点上,烟雾顺着风丝向我这边吹来。

  “你有没有素质?!公共场合抽什么烟?”江川像变了个人一样,从前“云哥、云哥”叫得可新鲜,如今一离婚,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闻牧云淡笑,但嘴角看不出一丝真心,他哑声道:“阴魂不散的是谁自己心里清楚。”

  两人又要起火,我刚想置身事外,却不料江川先我一步,温热的手轻轻抚摸上我的肚子。

  “我倒是无所谓了,孩子怎么办?”江川充满爱意的眼神望向我。

  “孩子?!”

  “孩子?!”

  我和闻牧云同时大叫出声。

  江川笑得一脸无辜,他搂着我的肩膀对闻牧云说:“不好意思,提前演练一下。”

  闻牧云的脸黑得像块儿碳一般,他徒手掐灭了烟,好像丝毫感受不到痛意一样,说:“离她远点。”

  我受不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想做我自己。

  我推开江川的手,向这两个人点头致意,并表明“我再也不希望见到他们两个”的事实,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怪不得闻牧云总是让我离江川远点,原来他早就知道江川对我有意思,而无法制止的原因,其实就是江川手里掌握着他的把柄。

  现在江川闻牧云撕破脸皮,无法再做“好朋友”了,或许他们比我更早料到会有今天。

  但又能怎么样呢?作为丈夫,他没能及时宣示主权;作为朋友,他又没能解释清楚我们的关系,而你闻牧云,才是真正的废物。

  而江川呢?他只不过是潜伏着,等着时机成熟再爬出洞口罢了。

  怪我遇人不淑,没能早点看清他们丑恶的嘴脸。

  我整理好心情,着手去公司上班的事儿。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老板椅上坐着的衣冠禽兽,果然是江川。

  “你又来干什么?”我熬夜整理好几张设计稿,实在是没心情和他吵架。

  江川笑笑,点了点我的工作牌,说:“晴川工作室。”

  我不明所以,抬头问:“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你…”

  我的话语戛然而止…

  晴川…晴川…青川?蒋青青和江川??!

  江川看到我恍然大悟的模样笑出声,似乎为赚取得分而高兴。

  我无奈闭了闭眼睛:“我辞职。”

  6.

  “哎!你别你别!”江川连忙拉住我,“我就是过来看你一眼,你不喜欢我现在就走。”

  我脚都没挪动一步。

  他讪笑两声,嘴里嘟囔一句:“还真让我走啊…”

  我拍了拍疲惫的脸,只好再点开招聘软件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因为我不想和他扯上一分钱关系。

  “蒋设,你在吗?”助理小雨轻轻敲门。

  我让她进来,哪知她捧了一大束玫瑰花送进来。

  ……怎么?

  我离婚过后的魅力已经是男女通吃了吗?

  小雨一脸兴奋地小声尖叫:“这是刚刚送到前台的!快递小哥说是闻先生买的,蒋设你看这里还有卡片呢!!”

  她连连逼近,我一步一步后退,终于开口:“小雨,这花儿你们分了吧,我花粉过敏。”

  “啊…”小雨似乎有些吃惊,她以为的居家好男人竟然一上来就踩了雷区。

  我无所谓地笑笑,并吩咐下去:“以后凡是什么姓闻的送来的东西,通通拒收就可以了。”

  闻牧云,你当真没有心吗?

  在一起十三年,而只用短短一周就忘了我花粉过敏的事实吗?

  又或者说,其实你根本不曾记得过。

  我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只一瞬间竟觉得物是人非。

  闻牧云又在公司门口蹲守了几周,但每次都是远远望着。

  他穿着黑色大衣,任由冰雪在他的外套上留下痕迹,而他只呆滞地望向一个地方,却从来不敢主动找我。

  小雨旁敲侧击问了我好几次,我也只能含糊地回答是一个朋友。

  闻牧云,你真的很会让人心软。

  终于在一场暴雨之中,他撑着一个不大不小的伞在雨中站着等我下班,他不断地看着腕表等我下班,我注意到他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我拿着伞跑到他面前。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主动到他身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青青!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

  我的语气比我想象中更冷漠:“你是不是故意的?”

  闻牧云被我问得愣在原地,手中的伞差点被风刮飞,自从离婚后,他似乎憔悴了很多。

  “是…你心疼我了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以他的身体素质,再这样下去肯定吃不消。

  我翻了翻皮包,从钱包内侧拿出一本崭新的结婚证,随意翻了两页展示给他。

  我:“看清楚了吗?我再婚了。”

  照片上的两个人笑得甜蜜,好似真的新婚燕尔。

  而这两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他最好的朋友江川。

  7.

  闻牧云手中的伞缓缓滑落掉在地上,暴雨顿时拍打在他的脸上,让我一时间分不清他有没有流眼泪。

  “你…结婚了?和江川?”

  “对,没错。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咬咬牙,转头就走,怕自己再多待一秒就会承认我是个骗子。

  上楼后,闻牧云在雨中站了多久我就在楼上看了多久,他像是无法移动的雕塑,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要走。

  我看到他浑身被雨淋湿,往日叱咤风云的霸总如今像个落汤鸡一样站在楼下。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他缓慢行进,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地走到驾驶室。

  果然自从那天后,我再也没在公司门口见过他,闻牧云好像在我的世界里彻底销声匿迹了。

  闻牧云会想明白的,那张照片是我临时p上去的,假得不能再假了。而他也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不过就是希望他不要扰乱我的正常生活。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段时间,为庆祝工作室拿下一个大单,江川要请所有人吃饭。

  众人高呼万岁,我还在想找个由头回家躲躲,小雨就从背后蹦出来说:“江总在这家工作室费了好大的心思,蒋设你来了之后,这里简直是蒸蒸日上!!江总指不定要怎么感谢你呢!”

  我听了这话,也不好意思再找借口,只好硬着头皮一起去。

  我本以为江川会有暴发户的本性,开一个隆重的宴会之类的,没想到只是普通聚餐。

  我们两个好久没见,他一反常态,收敛了玩闹嬉笑的心,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倒真像个高高在上的总裁,显得我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谈笑间,江川优先举杯,说了两句客套话之后将目光投向我:“非常感谢蒋青青蒋设计师的加入,让我们这间小小的工作室在业界有一席之地,让我们共同举杯,为蒋设计师欢呼!”

  在场的人纷纷附和,我也谦逊地笑笑,一杯接一杯应酬着。

  江川也是真的开心,不停地吹捧我,向我敬酒。而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拂了他的面子,仿佛不知疲倦地喝着。

  迷迷糊糊之间,我察觉到聚餐散场,我感觉到浑身燥热,身上一阵又一阵痒意,模糊之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送她回去就好。”

  晚风一吹,我的脑袋清明了两分,我仰起头,清楚地看到江川瘦削的侧脸,他略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我才意识到自己正被他抱着。

  “你把她怎么了?!”远处传来闻牧云的声音。

  他们两个碰面后少不了争吵,我的呼吸都重了几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闻牧云看我睁开了眼,许是我的脸颊绯红,眸子中又有淡淡的水汽,他的第一句竟然是:“你是被迫的对吗?”

  他妈的,他到底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我察觉到自己在发烧,嗓子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我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江川冷冷道:“让开。”

  闻牧云下意识挡在他身前。

  身体的发烫和清凉的晚风在我身体里里外外交织,我只觉得自己要过世了。

  不知道这俩人抽什么风,竟然在大街上就开始争夺我,是真的“争夺”我。

  先是闻牧云抓着我的胳膊,又是江川扣住我的脚踝,两个人来回拉扯着,好像没在乎我的死活。

  老天爷,我不会再叫你爷了!!你根本没把我当孙子!!

  我平静如水的眼睛看向他们两个,终于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一个字:“滚!”

  随后我实在忍受不住,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睁眼便是雪白的一片。

  江川和闻牧云分别坐在我的左右两边,我差点以为他们是黑白无常想要将我带走。

  江川有点懊恼地对我说:“青青,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酒精过敏。”

  闻牧云颇有些得意,好像在炫耀什么一样:“青青,我可是一直记得你过敏,从来不敢让你喝酒。”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止住了嘴巴。

  我闭了闭眼睛,仍旧觉得搞笑。

  怎么?在酒吧起哄看着我喝威士忌的不是你们两个又是谁?往我头上淋酒的又是谁?不记得我花粉过敏的是谁?

  这种种罪行我都不想再一一细数,只觉得疲惫和厌倦。

  “对不起…”闻牧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虽然过敏,但我也知道并不严重,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快逃。

  我坐起来,左右手分别拉住江川和闻牧云。

  “你们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长久的沉默,似乎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要落下,给我们一个最终结局。

  江川:“我们三个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8.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男人至死是少年,男人至死是少年。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开口:

  “你们两个放过我,就当也放过你们自己,好不好?

  我过完生日就三十岁了,我的青春无偿奉献给闻牧云,我不想再用后半生奉献给江川,我赌不起,所以我干脆不赌了。

  闻牧云,谢谢你在青春时为我带来的一切美好,虽然我们的结局是以悲剧收场,可让我们都给彼此一些尊重不好吗?

  我尝试过了重新爱你,在结婚的后几年我一直尝试说服我自己,我替你找了无数个借口,可是又能怎么样?你最后给我带来的还是失望。

  江川,你根本就不是喜欢我对吗?你只是热爱竞争的那种激烈的感觉,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得到我之后呢?如果我要你承诺爱,你真的敢给吗?

  你不能,因为没人跟你抢了,这场游戏就失去了意义不是吗?”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我躺回病床闭上了双眼,表示拒绝谈话。

  两个人坐在我身边许久,他们都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甚至无法连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听到关门声轻轻响起,便知道一切都结束了,这场闹剧最终得到了收尾。

  两天后我出院了,回到工作岗位的第一件事就是递交离职申请。

  江川不敢看我,但还是用尽全力挽留我。

  我:“你会有更好的生活,我也是。”

  江川多开了两个月工资给我,他出手确实大方,而我也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我觉得这更像是我的精神损失费。

  我的小金库收获满满,于是我坐上了去往世界各地的飞机,来了一次酣畅淋漓的旅游。

  在最后一站,我飞往叙利亚做战地记者,可也就偏偏是这最后一站,我使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

  人民纷纷逃窜,而我却为了第一手信息逆流而上,小心翼翼地躲避着由于炮弹飞起的石块,拍下一张又一张战火纷飞的照片。

  我察觉到了危险,但又享受这种自由。

  我步步深入,却突然敏锐地意识到有人尾随于我,不远不近地跟在我身后。

  他步子稳健,应该是个成年男人。叙利亚这地方处处有危险,我再怎么样也是个女子,还远在异国他乡,短短两分钟,我连死后的墓志铭都想好了。

  夜幕降至,我只能不断地加快脚步,心脏砰砰直跳快要窒息,后面的脚步越来越碎并且越来越近,好像一个伸手就能将我抓住。

  明明是炎热的土地,我却平白无故生出一身冷汗,我有些眼花缭乱,快要看不清前路。

  我被迫停下,从腰间快速抽出瑞士军刀拼命向后挥去,却被立刻钳制抓住手腕。

  我缓慢抬头,他抓着我的手骨节分明,但又因为黄沙炮火而有灰尘,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黑色面罩,眼睛里有些阴郁气息,扑面而来一阵杀意。

  可我却突然感觉到了安心,这双眼睛过于熟悉,我可能毕生都不会忘记。

  “是你…原来是你。”

  我卸了力气跌坐在地,大声喘息着。

  是闻牧云。

  他打横抱起我,还不忘拿起相机。等到了安全地带,我也缓过劲儿来开口:“你怎么会在这?”

  距离我离开已经有半年有余,难不成…?

  闻牧云的目光躲躲闪闪,但在我炙热的眼神之下,他还是松了口:“对,我一直都在跟着你。”

  据我所知,他的项目也是刚刚起步,而离婚时他的钱又都给了我,他哪来的钱?

  闻牧云:“项目赚了些钱,又和江川借了一些,到一个新地方我就打零工,只要攒够机票钱就够了。”

  他和我礼貌地保持着社交距离,好像是两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之间的谈话。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

  闻牧云像个大男孩一样笑了:“你的微博里有写。我知道你玩得很开心就足够了,不必打扰你。”

  我一瞬间红了眼眶。

  闻牧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轻轻擦去我的泪,小心翼翼地说:“等你玩够了,我再接着追你。

  从前的一切一切都是我做错了,对不起青青,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的人生中如果没有你的存在,那我也毫无意义。

  我讲的这些绝对不是道德绑架,我只是...我只是不能没有你。

  所以你不必回应我,我只要一直追随你就够了,你能别赶我走吗?”

  我望着他真挚的眼神,仿佛又回到了17岁他向我表白的那天:

  闻牧云:“蒋青青,我能追你吗?”

  17岁的我说:“好啊。”

  而如今30岁的我不再像之前那样爽快,背后又是九死一生炮火乱飞的战场,我无法掩埋自己的心意,但又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只能说:

  “随你高兴。”

  但闻牧云笑了,笑得那样张狂,我眼前的30岁的他和17岁那年渐渐重合,汇成同一个人。

  相爱未必能相守,但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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