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宋知让吗？」
眼前站着的是几名身着常服的男子，接着又向我出示了他们的警官证。
我点点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不出我的意料，是昨天的置换生效了。
「我们怀疑你和一和一起连环猥亵少女案有关。」
说完，警察就给我铐上了手铐。
身后的队员，也和之前的反应不一样，纷纷对我唾弃道：
「啊？看不出来宋知让这样的人居然会干这种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不是富家公子，之前校花不都追过他，原来喜欢猥亵陌生女生？」
「害，只有啥说得准，之前他还对我们那么好，现在来看都是假象啊！」
总之。
在我身后的队员们，还有看台上的观众，也将目光注视在我的身上。
脸上无疑不漏出厌恶之情。
反复我就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8.
快要离开体育馆时。
我无意间的回头，正巧和季峰的眼神撞了个满怀。
季峰眼里流露出几分喜悦和几分释怀。
一切，都如他想的那样进行中。
只可惜，他不知道，那个被他猥亵跳楼的女生叫什么名字。
要是他知道了，大概就不会说出当初在直播间里说过的那些话。
审讯室内。
「很抱歉，演戏要演全套，只能这样做，你的手没事吧？」
为首的警察看着我的手腕被手铐刮破了点皮，有些担忧地问我。
我摆摆手，示意没什么大碍。
反而是把包里的蓝色文件夹和一个银灰色的优盘递给了站在我对面的警察。
「这是？」
警察半信半疑地接过我递过去的优盘。
看着上面的图片和音视频，都是关于季峰猥亵众多女孩的证据。
其中的聊天记录和一则视频则成为了关键证据。
「太好了，都是最有利的证据。」
「这样我们就可以抓走季峰了。」
审讯室内的警察们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感激，笑着对我说：「还好有你这个卧底，不然我们进度也不会这么快。」
另一位女警察也附和道：「现在有了关键证据，等待季峰的就是一副银手镯和几年的铁窗泪了。」
其他警察听到这些，也笑着点点头。
直到一位警察突然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只是我搞不懂，为什么你愿意甘当卧底潜伏在季峰身边呢？」
听到他这么一问，其他人也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齐刷刷看着我。
这。
我又该怎么说呢？
「跟案件不相关的，我们就不要问了，还是讨论接下来的事。」
「对对对，正事要紧。」
按照之前的计划，今天我被警察抓走只不过是早就计划好的一出戏而已。
后续，只要找个理由把我放回去，再把季峰抓起来就行了。
但是，要不打草惊蛇，让季峰乖乖到警察局去，倒需要想个法子。。
「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配合我一起演一出戏呢？能让季峰自投罗网。」
我有一个办法，既可以把我名正言顺地放回去，还可以把季峰抓到，还不容易打草惊蛇。
这下，可以看到他从云端跌落地狱时的表情了。
9.
「宋知让，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季峰愣在门口，看见我在寝室里感到很惊讶。
我继续收拾着手里的衣物，摇头叹息：
「回来收拾东西，我已经被勒令退学了。」
季峰也开始跟着难过，语焉不详反问道：
「啊，有这么严重吗？」
「你家有权有势有钱也解决不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毕竟法律可是原则和底线，就算你再有钱有权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况且我原本优渥的家境现在也被置换到了季峰身上。
就连辩护律师我都请不起。
怎么解决？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他第一步想要我的外貌、学识、球技以及家境。
就是想做空我，让我不仅变穷，也让其他人借此远离我，从而成为他的人脉。
第二步就是将罪过转移到我的身上，让别人对我唾弃。
以此来一招金蝉脱壳。
从而洗脱罪名。
他见我不说话，又语气悠悠闲散道：
「那你这次应该要关好几年吧？」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假装不知情：
「应该是的。」
「季峰，他是谁啊？」
门口传来女声，回头看去，是那个拜金女。
手上脖子上都穿戴金黄色的链子，包包也都是高奢。
光顾着和季峰说话，我都没注意到门口还站着一个人。
由于我住在一楼，寝室门前就是生锈铁棍组成的铁窗。
女生也正好可以看见我和季峰在里面的一举一动。
「那他怎么脚上还带着脚铐？」
季峰向外走去，顺带抛下了这么一句：
「犯事了呗，听说猥亵少女，今天来办退学手续的。」
他还没等走出去，就迎面撞上了我的“父母”。
也就是警局里看起来有些老成的叔叔阿姨扮演的。
「你们是？」
我的“父母”相视一笑：「我们是宋知让的父母，今天才从乡下赶来，听说学校让我们来给他办退学手续。」
季峰看我“父母”着急的样子也就没有怀疑。
只是看见我“父母”朴实的样子，还不忘调侃一句：
「叔叔阿姨，你们可以不需要接宋知让回家了，可以把他直接送到警局。」
“父母”不解，让季峰说清楚一些。
「叔叔阿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季峰插兜站在原地，正准备从门缝挤出去时，却被我的父母叫住：
「这位同学，你能不能帮忙，帮我们把这些行李搬到车上？」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间，我就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
季峰听到要帮忙，正要推脱，但他犹豫了片刻后，却突然答应了。
想必是想亲眼看到我和“父母”落魄的样子，同时也是在女朋友面前扮演个仗义的好人。
就连站在铁窗外的季峰女朋友也加入了进来。
「谢谢你啊，小同学。」
「我们叫的车还在外面等着，实在是不好意思。」
就这样，在几个人的帮忙下，总算走到了校门口。
期间，季峰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
「东西也不算多啊！」
「怎么没看到送他来的警察？」
还没等季峰反应过来，我的“父母”又开始说：
「这位同学，你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去火车站，这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
这时，他的女朋友扯了扯季峰的衣角，笑着回应：
「叔叔阿姨，可以的。」
于是，一行人总算是上了车。
10.
「叔叔阿姨，你们走错了吧，这不是去火车站的路啊？」
「等等，怎能进警局里了？」
为了彻底打消季峰的疑虑。
我向他展示脚上的脚铐，略带悲伤的语气：「警察叔叔怕我跑了，这不还戴着脚铐，待会还要派警察叔叔送我父母去火车站。」
事后想想，这个临时起意编的谎言还不太行。
好在季峰没有细想。
「等等，怎么给我铐上了？」
「铐的就是你。」
下车后，“父母”就在季峰毫无防备心下将他手反铐起来。
他惨白的脸贴在车玻璃上，脸上充满着五味杂陈。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坐在审讯室里的冷板凳上了。
「是他，宋知让。」
「警察叔叔阿姨，你们抓错人了。」
由于这么一折腾，季峰此时开始大汗淋漓，衣服也都被汗水浸湿。
我知道，这是药效的副作用开始生效了。
「我身体不舒服，要是我有什么大碍，等着我把你们告上法庭。」
季峰坐在审讯室内渐渐开始变得不安分，狂躁起来。
警察叔叔阿姨依旧没有理他，而是替我解开了脚铐。
「宋知让，谢谢你的帮助，卧底任务圆满完成。」
季峰听到这句话，对着我怒吼咆哮：「宋知让，你是卧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着他，笑而不语。
直到警察向他放了一段视频，他才安静下来。
视频拍摄于季峰那天向我直播祈愿后的两周。
「你干什么，信不信我报警？」
「美女，别，我有钱。」
循声看去，是一男一女在推搡吵架。
我以为是寻常的情侣吵架，也就不太在意。
直到坐在我身旁的季峰不见踪影，我开始着急起来。
「奇怪，几分钟之前就在我身边的，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在酒吧里寻找着季峰。
总算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看到了他。
正准备起身去找他时，却意外听到他们的谈话。
「那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接着两个人就开始卿卿我我。
我也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吵架的一男一女，就是季峰和坐他身边的女生。
我以为这就是普通的交友。
直到走出酒吧后。
季峰不知道是真的喝醉了还是装醉。
就开始猥亵从酒吧门口路过的女生们，恰巧碰上了一对情侣。
季峰悄悄跟上去，随着一声尖叫，那位女生的男朋友问道：
「你在干什么？」
随后握住季峰的手腕，可能是用的劲太大。
竟让他连连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
「报警吧。」
一听到报警，季峰不太淡定了。
开始用乞怜的语气恳求道：「我有钱，要不给你们这个数，你们就不要报警了，好不好。」
我站在远处，将今晚的事看得真切。
11.
「咳咳······」
季峰看完警察播放的视频，就开始剧烈咳嗽。
嘴角也开始渗出鲜红色的血液。
「几个月前，你还记得猥亵过一位叫宋知榕的少女吗？」
季峰垂下头，不再说话，只是摇摇头。
半响，我斟字酌句地说：「宋知榕是我妹妹，那一晚的事你真记不起来了？」
季峰哑着声线开头：
「好像有点印象，但是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现在怎么样了？」
「所以那天教室里的照片是你故意放的？」
季峰眼里闪过一抹后知后觉的愚钝。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宋知榕跳楼自杀未遂，幸好伤势不是太重，捡回了一条命。
现在还在医院里的ICU躺着。
然而被他猥亵过的其他女孩就没这么幸运了，纷纷自杀离开了人间。
我抬眸看着季峰，他倒是显得平静，仿佛自己还能侥幸逃脱。
「我有钱有权，反正你们也奈何不了我。」
听到他这么说，我笑了。
补刀道：「你不会真以为我能够置换一切吧。」
他扯了下唇，看上去明显不信：
「那我的外貌、学识、球技以及家境？」
「当然都是假的。」
「我不信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我也不装了，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学识，就班长职位，是我让给你的，是我跟辅导员说的。」
「至于球技、外貌和家境都是我用蛊术进行移花接木。」
「因为，我的身世也都是假的。」
我凑到他的耳边，解释着这一切。
他自然还是不信。
与其说不信，不如说是他还不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惜，当时有一句话我没向他说清楚。
那就是，一切置换的东西，都是有时效的。
时间一到，就会物归原主。
而我就可以控制，一天，一个月，甚至是特定的一个小时。
「那借阳寿的事？」
这件事倒是不假，但是我也可以还回去。
作为第八十八传人，这点阳寿还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见我没回话，猖狂道：「我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我活不了多久了，反正监狱也关不了我多久，哈哈哈。」
看他笑得那么开心，我也不得不往他头上浇一盆冷水。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寿命我根本就没有置换过来。」
「因为，我要你的阳寿也没什么用，反而这还违反祖宗的规定，还会折我的阳寿。」
「我知道你还想说什么，那就是为什么你的身体会不如以前。」
「只是给你吃了几种中草药而已，不过你放心，对你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看着季峰瞳孔渐渐散大，我也走出了审讯室。
剩下的事就交给法律来判了。
直到离开大门的那一刻，我都能听见季峰的不甘和怒吼。
12.
离开警局后，我又驱车来到了医院。
再看望妹妹后，听到医生发来的一条的消息。
对我来说，是一条好消息。
「宋知榕过几天就可以苏醒了，情况再好一点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此时，手机频繁响起了震动。
「大师，怎么好久没看到你直播了？」
「大师，快快直播，我们还没看过。」
直播后台界面还有很多条消息，红色数字直接显示三个小点。
不过，最底部的一条消息引起了我的注视。
「大师，请问我能和暨湛互换人生吗？」
「可以，他怎么了？」
对面打字很快，嗖的一下，一条消息又显示过来：「他是校霸，经常欺负我，还打我。」
我将信将疑。
对面又发来了许多图片，通过图片来看，这个人好像没有说谎。
胳膊和大腿都是青紫色的淤血瘀斑。
几天后。
某高中教室内。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上转来了一个同学，以后大家要和他好好相处，互帮互助。」
班主任领着我走进了教室，对着底下的同学们大声讲道。
「这位新来的同学，你给他们做个自我介绍，然后先委屈坐到讲座旁边。」
我点点头，开始做着自我介绍。
「同学们好，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