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没动那孩子的主意，我只是在后宫拉拢了几个嫔妃当帮手。

　　皇后看不惯，送来一碗避孕汤。

　　一是立个下马威，二是想让我无子可依。

　　她送汤来的时候，顾如意正在这玩，还给她拿了块枣糕吃。

　　「皇后尝尝，这味道宫里不常见。」

　　是真不多见。

　　避孕药做的枣糕估计没几个人吃过。

　　她防备的很，一开始沾都不沾，直到我拿起来递到她嘴边，弯起嘴角。

　　「皇后，您吃了臣妾才敢喝汤呢。」

　　同样是药，我无非不用经受生育折磨，而她那未成型的孩子一沾可就没了。

　　顾如意坐在一边看戏，期待着皇后抉择。

　　时间一分一秒过的极慢，仿佛凝固不动。

　　她细长的指尖掐了一块，放进嘴里。

　　「这味道，确实罕有。」

　　真狠。

　　就为了让我无子。

　　我笑了笑，陪了那一碗汤。

　　脖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我突然很想念拉布。

　　他那时候扑到火里救我，又该多疼呢。

　　顾如意得知我被李石安弄伤，风尘仆仆的赶过来。

　　「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还是个家暴狂！」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小声点...小声点...」

　　「得，别在屋子里闷着了，我院里开了几束芍药，带你去看看。」

　　出了院子，见一个小妃子在皇后殿前跪着，她身上脏兮兮的，不知道被怎么欺负了。

　　她跪着，身边的宫女却站着。

　　「皇后说了，她流产那天正好是你进宫的日子，肯定是被你这个贱人冲撞到了！你就跪着吧，跪到今晚午时！」

　　「皇后欺负她就算了，这宫女一副高人一等的嘴脸是怎么回事？」

　　顾如意看不惯，凑过去问了句，

　　「狂成这样你几个妈啊？」

　　「奴婢见过顾答应，沈贵妃。」

　　宫女见我们来势汹汹，往后退了一步，「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还请两位娘娘别为难奴婢...」

　　小妃子鼻尖冻的通红，止不住的发抖。

　　一看到她，我想起从前在李府受人欺负的日子。

　　心里一软，我把她馋起来。

　　「劳烦转告皇后，人我带走了。」

　　小妃子才十五岁，叫苏明月，是选秀选进来的，家里并不显赫，在宫里举步维艰。

　　我送她一把匕首，「比起一辈子的阴影，一时勇敢还是很重要的。」

　　李石安还在查皇后流产的原因，皇后说孩子是被午夜梦魇吓掉的，他不信。

　　顾如意自请帮他，这几天忙的团团转。

　　查来查去，自欺欺人罢了。

　　皇后不可能让他知道，自己拿了碗避子药给我，结果吃了口同样有避子药的枣糕，孩子就这么没了。

　　李石安也未必不知道真相。

　　他只是想找个慰藉自己的理由。

　　顾如意要做的，就是用蛛丝马迹，连起一个能安慰他的理由。

　　「为何领这苦差事?」

　　顾如意向来聪明，这种事她一般不会管，除非有天大的好处。

　　她拿出一块沉甸甸的纯金牌子，挂在我的脖子上。

　　我看了一惊。

　　皇城司调遣令牌？

　　「小鱼，我给你攒兵呢。」

　　她居然借机把皇城司收买成了自己人。

　　顾如意太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