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辞!”
苏欢惊呼。
小荣见是谢晏辞冲过来,想撤回攻击,也收不住势,锋利的骨爪扎进谢晏辞肩头。
她收回手,只看见谢晏辞肩头五个血洞哗哗地淌着鲜血。
小荣像是不相信眼前这一幕一般,恐惧地倒退几步。
“怎么会?他为什么要保护你?”
小荣不相信的嘶吼。
“还说你们没有私情!”
苏欢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小荣是不是当鬼当得太久,把脑子都当丢了!
“有没有私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发癫,还要别人陪你一起发疯不成!”
“我就知道,最后总是这样。”
小荣语气莫名地怨毒。
“你们这些贱人,仗着一张漂亮面皮就为所欲为,把郎君的心都勾走了!
我不会放过你,绝不放过你!”
小荣身上厉鬼的执念变得前所未有的浓稠,狰狞可怖的鬼影从白骨上脱离放大,模模糊糊地能看出她本来的面目。
干干瘦瘦、五官平庸。
却与她最爱戴的那张美人面有一丝轮廓上的相似。
“我不会放过你,绝不放过你!”
小荣还在喃喃自语,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苏欢皱紧眉头,一把将受伤的谢晏辞拉在自己身后,另一只手摆好姿势,防御着小荣随时会出手的攻击。
身周阴风飘过,苏欢急忙一掌打出,却落个空。
原来是小荣声东击西,真正的杀招藏在背后。
黑雾中探出两只利爪,猛地攻向苏欢心口。
然而金光闪过,小荣这拼尽全力的一击,却全都打在了自己身上。
绿色鬼火摇摇晃晃、逐渐黯淡,试图重燃,但很快又变成焦痕。
小荣狼狈不堪地向苏欢伸出手。
“苏欢,我要魂飞魄散了!”
苏欢冷眼看着,不想再被小荣骗第二次。
小荣青紫的鬼面黯淡下来,泣声道。
“苏欢,你我姐妹一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鬼之将死,或许也差不多吧。
有些事,我并没骗你。你的尸骨就在我这屋后的冰棺之中。
我本想炼化了你的白骨,盼着有了美人骨才能真的做个美人。
可惜,可惜!”
一缕青烟散去,世间再无女鬼小荣。
这一刻,苏欢讶异的发现,自己的鬼力似乎也变强了几分。
888说的不错,鬼怪果然能通过互相吞噬变强。只不过……苏欢晃了晃脑子,吞噬小荣之后,小荣的执念似乎也感染到了她。
谁都好,她好想找个男人成亲啊!
这念头一闪而过,吓了苏欢一大跳。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宴,鬼怪的变强方式简单粗暴,也自然有恶果。吞噬太多之后,谁知道脑子里最后剩的是谁的意志呢?
苏欢强行压下小荣的最后一丝妄念,脸上难免表情凝重。
谢晏辞却想岔了,一脸担忧地看着苏欢。
她那样美丽柔弱,如今多年姐妹反目,对方却又死在她面前。
她能受得住吗?
想必此时,她心中一定很悲伤吧?
“苏施主,节哀。”
谢晏辞忍不住道。
男人的声音响起来,苏欢猛地反应过来,对了!她还做着任务呢!怎么把这茬忘了。
谢晏辞继续劝她。
“苏施主,荣施主怨气太重,再滞留人间只会变成没有理智的鬼物,贻害人间。
许是她命中该有此劫,你也不要太伤怀了。”
谢晏辞声音落下,便见一滴眼泪啪嗒一下从苏欢眼中滑落。
苏施主又哭了!
谢晏辞慌了神,但手旁也没有手帕,只好把袖子借给苏欢。
“苏施主,你要不要先用这个擦擦泪……”
谢晏辞话还没说完,苏欢就一个转身,扑到他怀中。
谢晏辞想要推开她,但女子无尽的泪水打在他的胸膛上,染湿了僧衣。他哪里还敢态度强硬,只能小声劝导。
“苏施主,荣施主若是知道你为她如此伤心……”
“我不是哭她!”
苏欢突然吼出声,然后哽咽着把谢晏辞抱得更紧。
女鬼的小手贴紧和尚胸膛,不经意地在那结实的胸口摩挲了两下。
嘿嘿~~
这居然是她能免费碰的吗?
她看男人的眼光果然不错!而且现在,谢晏辞已经不会推开她了。
大有进步!
苏欢一边不动声色地占便宜,一边小声抽搭着道。
“小师父,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把功德金光给我,给了我,你碰见妖魔鬼怪怎么办?”
“你若是死了,我……我也不想在这人间呆了!”
“苏施主?”
谢晏辞震惊失语。
苏欢埋首在他怀中,既羞涩又勇敢地再次念了一遍那首诗。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谢晏辞浑身僵硬,头脑空白,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原来,苏施主想要结为连理、情比鸳鸯的人居然是他?
谢晏辞身侧的手猛然握成拳头,原本没注意的一些事接连在眼前闪现。
怪不得荒庙中,苏施主宁愿违抗鬼王夜叉的命令,也不害他。
怪不得迷阵里,他不慎摔落,苏施主气的那样厉害。
怪不得蛛网中,苏施主敢于同百倍大于她的蜘蛛精搏斗。
怪不得方才,苏施主因为小荣掳他成亲那样愤怒,甚至粗声粗气。
原来都是因为,他才是苏施主心中所属的那个人!!!
思及此,谢晏辞只觉心如擂鼓,头脑眩晕,他几乎想要回抱苏欢。
可是,佛祖在上,我怎么能……
理智压下了情感,谢晏辞坚定地伸出手推开苏欢。
“苏施主,你……”
谢晏辞有心想要劝她放下妄念,可他自己的六根都不清静了,又哪里说的出合适的话劝她?
看见谢晏辞这个表情,苏欢脑内警铃狂响。
绝对不能给谢晏辞明确拒绝她的机会!
苏欢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眼中含泪,又露出强装镇定的可怜模样。
“让小师父见笑了。我只是一时情难自控,你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她低下头,咬紧嘴唇,身子轻颤,仿佛在努力控制不让自己哭出来。
“小师父,你受了重伤,我扶你去一旁歇着,换下药吧。”
谢晏辞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由着苏欢安排自己。
才在冰床落座,苏欢就急不可耐地扯开了他的僧衣。
“苏施主?”
谢晏辞一惊,声音都急的劈了岔。
“你这是做什么?”
苏欢无辜地眨着大眼睛。
“小师父,你伤在肩膀上,不脱衣服怎么换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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