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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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病了,身体滚烫,连续发了整整三日的高烧,无数的太医前来都无济于事。

  父皇急的团团转,可太医们却只说得出一句:心病还须心药医。

  听说纪家最近已经替纪鹤相看了好几家高门嫡女,纪鹤再也不会想到我这个骂他、甚至比张成羞辱他还更甚的高傲公主了。

  窝在床榻上,我用力的捏着那本将会是我和纪鹤新婚之夜的被衾,指尖就算已经泛白,可我内心也依旧是一片荒凉。

  「公主!公主!您看看谁来了!」

  小翠惊喜的声音忽然在我房门外响起,我闭了闭眼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谁来了?谁能来?

  自我生病发烧的这么些日子里来看我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今日又能是谁能让我打起精神从床榻上爬起来迎接他呢?

  总不能是纪鹤吧?

  我忽然笑了出来。

  病得太久了,脑子里甚至都产生妄念了吗?

  我缓慢的翻过了身,只望见逆光里走来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不是赶我走吗?为何还成了这般模样?」

  纪鹤淡淡的声音忽然在内室响起,我整个人都错愕的愣了半刻。

  「不想和我说话?可我想和你说话。」

  那道黑影离我越来越近,直到最后他终于停在了我的床榻面前。

  而床榻边微弱光下终于出现的就是纪鹤那张女相般俊逸的脸。

  「你怎么来了?」我看着纪鹤,内心却还是不敢相信,甚至脑子还一直在告诉自己:这是你的幻觉,这是你的妄念。

  「我为何不能来?不是你说的,你堂堂闵华公主,想当你面首的男人多了去了吗?」

  他顿了顿,随后又道了一句:「我现在就是其中一个,怎么,还要排号吗?」

  我愣了愣,又见他手中不停帮我拭汗、掖被的动作,我终于还是笑了这个口嫌体正直的男人。

  「笑什么?你那日骂了我,这几日听说你高烧不退我还一直担心,可如今见你似乎也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模样。」

  「还是我贱,看不得你和别的男人一起相处,我嫉妒,又不想失去你,那日说话的语气才稍重了些。」

  纪鹤坐在我床榻边,微微支起身子,窗外的月光照进来,他语气委屈且恳切,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就像会勾人一般,让我心口顿时一动。

  以往小时候便听三位姐姐们说这养面首,有些男人惯是温柔乖巧,最是会讨她们欢心,曾经我还一直不懂这是什么滋味。

  可看着如今眼前的纪鹤,我好像才明白了这其中玄机与乐趣。

  「不怪你,其实那日也是我有些失控,父皇也说当初你虽然骗了我,但却也是爱我,情有可原,可我却因为于继洲的三两句挑拨的话发怒于你,其实我也做的不对。」

  微微垂眸,我咬着下唇轻声解释着。

  「不过那日我真的很伤心…」

  纪鹤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心口竟莫名有些刺痛。

  而这种愧疚和难受直到纪鹤将我骗来卧于他身上时我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纪鹤,你!」被纪鹤抓着,我微微红了脸,可不曾想我却是主导者。

  纪鹤细密的吻落在了我的脸上,而我却能从高处俯视着他那一张漂亮的含情眼。

  *

  秉持着事不过三的原则,终于在我向父皇开口请求婚事由自己做主的时候,父皇和朝臣们终于都答应了下来。

  伴随着那一句从小便渴望能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唱词‘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后,我终于和纪鹤一道躺在了那红彤彤的新婚被衾里。

  「公主,从以前到未来,你都是我的主导者。」

  纪鹤低迷湿热的声音在房内淡淡响起,我俯视着看着他的模样。

  窗外的明月渐圆,月光洒在纪鹤的脸上,让他的眉目变得更加俊朗。

  屋里的烛火忽闪忽闪的跳跃着。

  这一夜,月光似乎分外明亮、圆润且不得缺块,就像我和纪鹤一样,经历的再多,我们也终究会契合在一起。

  永远不缺,永远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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