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态度淡淡,他也没再多说什么。
屋子不大。
一套沙发占据了客厅大半的地方。
在他要坐下前,我拿出了一把椅子。
“沙发套很久没换了,舒先生你坐椅子吧。”
“好,你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喊我名字就可以了,不好意思的话,喊我师兄也行。”
我咬着唇,半天憋出两个字:“师兄。”
“嗯。”
舒远清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在灯光的映射下,我甚至在他眼里看出几分缱绻。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天生长着一双深情眼。
舒远清就是。
如果不是对他有一点了解,我真的会误会的。
10
舒远清:“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觉得很舒服很自在。”
我猛地抬起头。
他什么意思?
见我面带诧异,他解释道:“样品邮寄回来以后还有后续工作,你愿意接着当我的助理吗?我也会教你一些实验方法,帮你备考。”
果然是我想多了……
忽略心底那抹失落,我垂下眼。
“嗯,可以呀。”
舒远清没有多待,说清楚事情以后就离开了。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十一点左右,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响起。
只有一个脚步声,许泽没带舒婷回来。
大概是看到鞋架上的鞋子,他知道我回来了。
门被敲响。
“你出来,我们谈谈。”
打开门,我面无表情。
“谈什么?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许泽叹了一口气。
“林溪,算是我对不起你,行吗?你是个好女孩,别这么自甘堕落,没了我,你也要好好生活。那个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装模作样。就是玩玩你,你别当真了,你这脑子,被骗了也只有哭哭啼啼。”
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还一副为我好的样子。
我的理智在燃烧。
“什么算你对不起我?本来就是你对不起我!我堕落,那你是什么,腐烂了的臭鸭子吗?”
“说什么别人不是好人,你就是见不得原来满心满眼只有你的女人,投入别人的怀抱罢了,还要装作什么为我好,来说教,你配吗?”
“和你四年,我像是瞎了眼一样,赶紧滚,看到你就恶心。”
许泽面色清白交加。
“你现在怎么像个泼妇一样。”
泼妇?
我今天就让他看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泼妇。
11
和许泽打了一架,我挠花了他的脸。
他也算还有点人性,亦或是顾及着之前的情分,没有打我,只躲进了他的房间,大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也太可怕了!”
我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不记得我最初和他在一起时的文静内敛,不记得我对他的好,只记得我被他逼成泼妇以后的张牙舞爪。
这么多年,我怎么才看清他这个人?
抹干眼泪,心里的难受委屈找不到慰藉的地方。
拿出手机,给舒远清发了条消息。
“师兄,睡了吗?没睡的话可以陪我说说话吗?我好难受。”
半个钟头过去了,没有回应。
我自嘲一笑,也许人家早就睡了,就算没睡,也凭什么来安慰我呢?他和我从来都是两个维度的人。
他醉心于科研,我整日耽于一些小情小爱,想勾搭他还放不开,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第二日,我是被电话吵醒的。
迷迷糊糊接通,舒远清柔和清冽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醒了吗?小溪。”
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用力揉了揉眼睛,发觉并不是。
“嗯,师兄,怎么了吗?”
“昨晚我睡得早,没看到你的消息,你现在还好吗?”
“好多了,谢谢关心。”
舒远清低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