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你理智一点。”白思彤拿出大姐姐的风范，想要劝我妹。

我妹没忍住，扑过去抓花了她的脸，并大声咒骂：“坏女人，坏女人，你这个坏女人，是你害死了我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可她终究还是个孩子，力气太小，很快便被拉到了一边。

我婆婆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你发什么疯？是你姐自己命不好，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这是医疗事故，有本事你找医生去，再闹我连你姐的葬礼都不让你参加！”

他们带着我的遗体离开了。

我看到我妈跟我妹孤零零地留在医院的走廊上，我妈晕了过去，我妹跪在地上无助地拉着她的衣袖在哭……

而我什么也做不了，就连灵魂也不得不跟着躯体回了林家。

3

我下葬那天下着小雨，天气阴沉沉的。

我看到林家门庭若市，过来奔丧的客人来了一批又一批，林时身形忙碌地穿梭其中。

是白思彤一直陪在他身边，跟他一起招呼那些客人。

远远看去，俩人像极了一对刚结婚的新婚夫妇。

婆婆喜上眉梢，一口一个思彤叫得亲热，恨不得立马将她娶进门，好填补我的空缺。

只有我妹单薄着身体扶着我妈跪在灵前。

我妈始终无法接受我离世的消息，几次差点哭晕过去。

是我妹一直紧紧搀扶着她，不让她倒下，偶尔用衣袖擦擦自己的眼泪。

可我的妹妹，她今年也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啊。

我的遗体被送去火化那一刻，我妈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我妹一个人将她送上救护车。

整个林家的人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

他们看着我被火化，出殡，下葬，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林家。

我一个人待在孤零零的坟头，我想去医院看我妈，想去安慰我妹，想去杀了林时……

可我哪里也去不了，似乎冥冥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我只能守着自己的躯体。

我在坟头待了三天，第四天早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撑着一把黑色雨伞，身穿棕色大衣，脚下的皮鞋亮得能照出人影。

季寒峥，林家生意上的死对头。

我跟他从上学时就不怎么对付，结过不少梁子，后来我嫁进林家，更是帮着林时抢了他不少生意。

他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他。

我以为他是想要趁我死后来挖我的坟泄愤。

却没想到他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掩面痛哭：“愿愿，我来晚了。”

他哭得很伤心，这是我死后，除了我妈跟我妹，看到的第三个为我如此伤心落泪之人。

哭过后他撕下我墓碑上的黑白遗照，藏进自己怀里。

然后转身离去。

不由自主地，我的灵魂也跟着飘了出去。

他在前面开车，我跟在后面飘。

飘啊飘，飘啊飘，飘去了林氏企业。

我看到他在电梯门口堵住了正准备出门的林时跟白思彤，一路将他们逼上顶楼。

“为什么，许愿死了，你们还活着？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下，你们却还能笑得如此大声？为什么？”他猩红着眼，一步一步向林时逼近。

我再没听过比这更能直击灵魂的质问了。

4

雨一直下，顶楼的风很大。

我看到季寒峥亮起怀里的军刀，迅速抵在了林时脖子上。

而白思彤一边瑟缩着身子往后退，一边摇头：“不……你不能伤害我，我不属于这个世界，系统救我，系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