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从来没见过赵祈年那么生气,他目光如刀,我被他逼至墙角。
“躲什么?怕我对你怎么样?你哪里我没见过?”
“赵祈年,你别胡说。”我推着他,却被他一把箍住。
我用力抵着他的胸口,却在听到他声音的一刻失了力气。
他的头埋在我的脖颈,闷闷道:“赵知意,你丢下了我两年,这次你又想丢下我多久?”
他将我抱得那般紧,俊美的侧脸藏在阴影里,我的颈侧有濡湿的痕迹。
此刻的赵祈年,宛如一只惧怕被人丢开的小兽。
为什么他那么伤心?
不是他说的,我只是区区床伴吗?
哎,我叹气一声,犹豫着该不该回抱他。
最后,手即将触上他的后背的时候,侯府大门又重新开了,我僵在了半空中。
“夫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裴今安冲我喊道。
赵祈年一怔,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他喊你什么?”
08
“夫人啊,我如今是侯府夫人。”
赵祈年脸色难看至极,一双黑眸阴沉沉的,如风雨欲来前的滚滚浓云。
“你......”
最后他恨恨地走了。
临走之前那眼神恨不得将我和裴今安剜下来一块肉。
其实,我和裴今安清清白白。
他是裴府独子,又在沙场驰骋。
裴老夫人害怕哪天他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逼迫他成亲,为裴府延续血脉。
刚好我救了他,他将我带到了裴老夫人面前。
为报救命之恩,他决定以身相许。
裴老夫人可高兴了,只要裴今安能成家,也不管我什么出身。
那灼灼眼神,让我觉得,只要是头母猪都行。
于是,我就这样成了裴今安的夫人,在他回京封爵以后,更是成了这侯夫人。
我也没什么了挑的,安安心心接受了,既能活命,还能富贵加身,又何不可?
可是我们私底下从来都各睡各的,他睡书房,我睡卧室。
裴今安看着赵祈年远去的身影,好奇问道:“夫人,莫非你就是长公主?”
“那你和殿下不就是......乱......”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瓜,“难怪你要逃,这可怎么得了......”
“哎呀,有悖人伦,有悖人伦。”
我:“......”
09
我以为赵祈年不会再来了,结果他隔三差五就出现在侯府。
和裴今安在书房谈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跑来内院和我偶遇。
我想上前和他打招呼,他却表情极其难看,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转身走了。
留我一个人痴傻地站在原地。
搞不清楚状况。
一来二往,裴府下人渐渐窃窃私语。
“你们瞧见太子看夫人那眼神了吗?要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我是不信的。”
“我也瞧见了,目不转睛的,还隔三差五来内院。”
“咱家大人也不阻止。”
“阻止什么......那可是太子哎。”
“我觉得夫人要倒大霉了,太子的那位侧妃心机善妒,手段残忍。”
“所以太子除了那位侧妃,至今连个通房侍妾也没有。”
“那位太子侧妃不会要对付夫人吧......”
“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这是迟早的事。”
府里的荷花大片大片开得极好,满园飘香。
我心里闷闷的,抓住裴今安一起赏花,顺便品尝下人今年新酿的荷花嘴。
不知不觉就饮多了,站起来的时候晕乎乎的。
脚下趔趄,差点摔在了地上,幸好裴今安眼疾手快扶住了我。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树下,身着月白华服的男子长身玉立站在那里。
“那个人好像赵祈年。”
裴今安尴尬地轻咳一声,“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