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
姜恒这下是真生气了。
他从地上站起来,眸子里燃烧着怒火。
从他植物人醒来到现在,我们两个都很有默契的对古代我俩曾发生的事避而不谈。
因为那段回忆,只有矛盾和痛苦,以及深深的恨!
我毫无畏惧的迎上他的怒眸,字字珠玑:「你为了稳固皇位,迎娶我这个将军府嫡女做皇后。成婚三年,你从未在我房中过夜,是怕留下子嗣让沈家继续得势是吧?」
「沈家掌管大半兵权,我为皇后,地位更是如日中天。你害怕沈家独大,所以拼命的宠其他妃嫔,更是故意让‘我’犯错,借由打压沈家,我说的对不对?」
姜恒紧抿着唇,眸色沉沉。
我问他:「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姜恒眸色微闪,应该是想起来了。
我冷笑道:「没错,就是你温柔如水的柳妃,小产陷害我,‘我’在你宫门外跪了三天三夜,醒来的那次!柳妃怀的是个死胎,你早知道吧?」
「可你知不知道,‘她’大病还没痊愈就在冰冷的地上一直跪着,希望‘她’的丈夫能为她做主,还她清白,就这样把自己跪死了!」
「就是那次,这幅身体的主人变成了我。我醒来后,就被你打入冷宫,从此沈家逐渐落败,而我也成了一宫废后,任谁都能奚落欺负嘲笑我!最开始我还天真的以为,只要寻找到证据为自己洗刷冤屈,你就能还我清白。但是你没有,我就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你做的局罢了。」
「你为了打压沈家,连你死去的孩子都能利用,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但你以为‘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她跪在地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心里都在渴望你对她还有一点情义,哪怕就那么一点点,直到最后失望的死去!」
「所以我根本不会爱上你,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情。我知道你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可你并不是一个好丈夫。我只想远离你,直到我死的最后一秒,我都这样想。」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我能感受到眼角猩红的热泪,压在心底的情绪在疯狂向上翻涌。
我以为这些在我回到现代的时候,就已经全都忘在脑后了。
可此刻再提起。
我才明白。
这像是一场梦的回忆,我从未真正的忘记过。
姜恒没有狡辩,他此刻站在地上,挺拔严肃的神情与气质和他古代帝王时期,似乎在不停重叠。
他说:「朕处高位,身不由己,必须要做取舍。可是沈鸢,朕后来为你,也破了太多太多的原则,你在朕心里,终究是不同的。」
我嗤笑,「你所谓的不同,大概是因为我来自现代吧。你从未见过我这般的女子,我的一切都让你觉得有新鲜感。比如我会反抗,我会经商,我会收拢人心,更会不爱你……」
14
我和姜恒之间的和谐气氛被打破。
那天吵完架后,姜恒就回了剧组。
而我依旧是忙碌无比、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是剧组的杀青宴,我作为投资人出席,他则和一众演员在一起。
我们两个眼神碰撞,又很有默契的同时分开。
他似乎已经熟悉了现代的生活,已经能和别人友好的打成一片。
「沈总,期待收视长虹!」导演向我敬酒。
我朝他微微一笑:「同期待!」
我早早的离开宴场回了家。
将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我知道今晚姜恒一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