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

秦霄野突然说不出来了，而对面也只是沉默。

这群冲动鲁莽的少年又怎么会想到某一件事情的意义呢？

我继续问：“那如果让你们选择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来做，你们最先想到的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倒是不难，各种声音纷纷出现。

“去高级餐厅大吃一顿！”

“在网吧打一天游戏还不用担心爸妈来找我！”

“跟校花约会！”

“噫，你小子——”

“那我要带校花去环游世界！”

“我要娶校花当老婆嘿嘿！”

“一群没出息的，围着个女孩儿转！我要当国家总统！”

“那我要征服宇宙！”

“对，你们说的这些都很好。”我又问，“但这些难道是靠你们现在打架打出来的吗？”

霎时间，周围又安静下来。

“我知道你们都少年意气，有满腔热血，可如果你们不懂得开飞船，又怎么征服宇宙呢？全世界人民也不会选择一个没有头脑的莽夫当总统吧？还有校花，如果你们身无分文又怎么能给她幸福呢？更别说你们的父母了。只有当你们的精神和财富足够自由，才能摆脱被别人指手画脚的一生。而这些，光靠打架可做不到。”

“沁姐，那我们要怎么做啊？”

我看着一双双迷惑的眼睛，微微一笑。

“当然，是靠学习。”

17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沁姐，说笑呢吧？开飞船跟我们现在学的东西可不一样。”

“是啊沁姐，我家又不缺钱，怎么不能给校花幸福了？”

“当总统得有人脉吧？我光靠背古诗可背不出人脉。”

“对，我爸妈可不会因为我学习好就不对我指手画脚了。”

我正色道：“的确，学习这件事有时候真的挺没用的，可打架除了头破血流，你们还能得到什么呢？”

“有啊，打架是为了一个男人的尊严！”

“可你们因为打架被全校通报批评，或是上课回答不出问题，被老师罚站走廊的时候，你们身为男人的尊严还在吗？”

“呃……”一众学生纷纷摇头。

“一个人想要获得真正的尊重和自由，那必定不能只是一个脑袋空空的莽夫。你们也不想做总统演讲的时候只会说自己的名字；又或者跟校花环游世界的时候，看到漂亮的风景只会说一句‘卧槽’吧？”

“哈哈哈哈！”

笑声散去，风声又肃起。

“我知道，学习并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可是，它却是大多数人最简单最容易的出路。因为在命运面前，大多数人都没有别的能抓得住的东西！”

“我也知道学习对你们来说可能并不像打架这么容易。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你们每个人以后都有想成就的事情吧？那你们就要为了这称之为梦想的东西而努力去捍卫它！”

“我还知道，这个过程充满了艰辛，它会剥夺你们的喜爱，践踏你们的尊严，甚至把你们踩在脚下，让你们遍体鳞伤。但记住，你们身后是挚爱的人，远方有你们想守护的一切，那么你们就永远都不能退缩倒下！你们所吃过的苦终将成为照亮你们前路的明灯，那些受过的伤也都会是你们肩上荣耀的勋章，那都是你们送给未来的自己最好的礼物！”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切莫不要辜负了青春。即便是不幸遇见了坠落，那也要如日落一般绚烂华丽！”

话音落，操场上一片寂静。

仿佛还有什么回荡在每一个学生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