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想龌龊？在综艺上说那种暧昧不清的话，不就是把你们的关系告知天下吗？”

“怎么，这时候来我面前装纯洁？说什么友谊万岁？”

“姜婉，都这把年纪了，别用友情遮掩了。男女之间有没有纯友谊，你比我清楚。”

姜婉理亏，自然说不过我。

她只是泫然欲泣地看着苑时斐。

苑时斐没有理会我们的唇枪舌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文件。

是他把事挑起来的，现在竟然能隔岸观火。

我气不打一处来。

“苑时斐，你要养她我没意见，但你不该把她带到明面上来。你想干什么，告诉所有人，她才是苑氏的老板娘吗？”

“你把我置于何地？！苑时斐！我们是合作伙伴！这场婚姻，是你同意的！”

“你享受婚姻带给你的便利，却又打心里痛恨它。苑时斐，你不觉得自己虚伪吗？！”

“早知道你是这种德行，当初联姻，我会选更合适的。怎么也轮不到你！”

发泄完了。

苑时斐面容平淡，连目光都没移动半分。

还是那副不痛不痒的模样。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我真的累了。

再开口时，我的声音平静了不少。

“我来找你，不是想和你再有牵扯。这事关两家的利益，别让我们的恩怨影响到生意。”

“离婚协议书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我的律师会找你谈，你尽快签了吧。”

签了，我们的关系或许还能缓和点。

我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苑时斐终于开口。

“尚晚棠，你一直这么冷血吗？”

恶人还会告状了。

稀奇。

我正要反驳，他又说：“你和我结婚，不就是为了赎罪吗？”

我喉间一哽。

半晌说不出话来。

事到如今，我终于明白。

苑时斐还是把他妹妹的命算在了我头上。

我怎么补救、怎么粉饰太平，都没有用。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的罪也算赎干净了。没有我，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肯定不是你。”

我勾着唇角。

心痛得难以呼吸，面上却依旧不显。

“苑时斐，我就算不小心撞死一条狗，再把它的孩子捡回去养。都这么些年了，狗崽子也该对我摇尾巴了。”

姜婉愤愤不平，指着我的鼻子道：“你骂谁是狗？尚晚棠！你别太把你自己当回事！”

我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啪”声过后。

满室寂静。

姜婉一脸不可置信。

“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的身份吗？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是苑时斐，不是你。好好当你的灰姑娘，期待改变命运的时刻。”

“如果真想有名有份，最好不要来我眼前晃悠。否则，你看不到苑时斐真正掌权那一天。”

说完我就走了。

这样，苑时斐再怎么把她抱在怀里哄，我都看不到了。

眼不见为净。

5

我和苑时斐真的好过一段时间的。

大学那会儿，他生活清贫，几乎人人都知道。

我和他在一起后，不少人说他傍上富婆，没骨气。

有一次，正好被我听到。

当时我就怒了。

“你们这几只瘌蛤蟆，又丑又拉，这辈子也就躲在背后当酸鸡了！”

我天不怕地不怕，冲上去就要甩他们大嘴巴子。

苑时斐拦住我，“没必要和这种人置气。嘴长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去说吧。”

他语气平静，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生气。

仿佛挨骂的人不是他。

可后来，当那些人将矛头指向我时。

他却又赤手空拳，势必要为我讨回公道。

要不是朋友告诉我，苑时斐和人在操场上打起来了，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