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茗的眼神随着左凌的步步离去，开始变得飘忽不定。

窒息的感觉传来，沈修竹扼着白茗的颈脖：“白茗，你怎么敢？！”

他以为，白茗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忠心的人。

但却没有想到，她竟也选择背叛他！

“你要记住，我才是你的主子！”

“你的心里眼里，都只能有我……不然，又何谈忠心？！”

白茗苦涩一笑，她从前何尝不是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沈修竹？

可阿宝血肉模糊的模样，已经刻入了她的心里。

还有那一碗仿佛还带着阿宝气息的肉汤……

她永远也忘不了！

想到这处，白茗的心，格外疼痛。

“我手筋都已经被挑断……就算再忠心，也只不过是废人一个，主上说过，你的身边，从不会养废人。”白茗的眉眼之间，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炽热。

沈修竹仿佛被她眉眼间的淡然所刺痛。

“你和别人不一样！”沈修竹脱口而出，他的眼神之中透出狠戾：“你就算当真成了废人，也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白茗垂下眉眼，她眼神中透出伤痛，轻声应道：“是，主上。”

无论如何，沈修竹都是她的主上，这是她欠他的。

他从狼群救下她后，受了重伤，还中了狼毒。

之后，他教会了她武功，他们二人相依为命。

每次月圆，狼毒发作之际，沈修竹都会死死地抓紧她的手，与她说：“阿茗，我的身边……只剩你了。”

那或许是她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候。

可当他们杀回玄清阁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为了许挽婉，沈修竹谁都可以牺牲，包括她。

“你没了武功，也就不要再霸着玄清阁二阁主的位置，”沈修竹清冷的声音唤回了白茗的思绪：“婉婉身边还缺个丫鬟，你去补上吧……”

他的眼眸黝黑，没有任何神采。

婉婉之前与他提起这事时，他心中尚还存着犹豫。

可今日，他却目睹了她私会情夫！还让他带着她走……

她既然闲不住，那他就替她寻些事情干好了。

白茗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捏住，反应分外激烈：“我不去！”

许挽婉与她之间，存着阿宝的一条性命……

血海深仇，没齿不忘。

“不去也得去！”沈修竹大力地将白茗扯到了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白茗，你没有资格反抗……”

他的眼神之中，带着轻蔑。

白茗的心头却格外苦涩。

或许，在他的心里，自己就只是一个已经玩厌，可以随意折磨的玩物……

唯有许挽婉才是至宝。

白茗的长睫轻颤，一滴滚烫落到了沈修竹的手背上。

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相识数年，他只瞧见白茗掉过两次泪。

沈修竹的手指轻颤，声音渐渐温柔：“阿茗，这世上，你要记住能信任的人只有我……我定不会害你的。”害她最深的人就是他！

可这一次，白茗没有再被他蛊惑。

这世上，谁都不值得她信任。

“去给婉婉当丫鬟，从此之后，我一定会对你好……”他一定要让白茗涨涨记性。

白茗手腕上的疼痛从未消逝，她的眼神中隐约带上了绝望：“主上，你直接取了我性命吧，这样……我欠你的，也就还清了。”

她宁愿死，也绝不会去伺候许挽婉！

话音未落，她的颈脖一疼，之后，再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