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驹救了我一命,我舔了他十年。
直到那天他说:“早知道拉你一把变成个跛子,还不如让你死了算了。”
后来,我没死,他倒是先疯了。
1
深夜,熟悉的铃声将我吵醒。
唐家驹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林安,快来接我!”
说完挂断电话,微信紧着弹出一条位置信息。
唐家驹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我喝之即来挥之即去,也知道我不会拒绝他。
寒冬的深夜冷得刺骨,我忍着脚上的痛意,穿上衣服出门。
2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地址上的酒吧,寻着唐家驹给的包厢找了过去。
周围的环境很嘈杂,舞台上电音手的手指不断拨弄着,连带着酒吧的氛围到达了新的高潮。
我穿梭在人群里,所经之路引来一阵一阵地注视。
那些目光从我的脸上扫到了那只稍短的脚上时,都露出异样的神色。
等我找到唐家驹的包厢时,还未推开门,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传了出来。
“一个跛子,烦死了,当初我就不该后悔拉她一把,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现在像个狗皮膏药,撕都撕不掉。”
“唐少你这话说得,虽然脚有点小毛病,但脸长得好看啊!而且你刚刚还给人打电话要人来接呢?”
“不过是条漂亮点的狗罢了。”
3
唐家驹的声音如雷点般在我的耳边响起。
十岁那年,一场车祸,我成了一个跛子。
每逢冬日,湿冷的寒气钻进骨头缝里,疼得我不敢下床。
可是现在,这些痛比不上唐家驹话里的千万分之一。
包厢的门忽然被打开,里面的人见到我愣了一瞬,尴尬地笑了笑,“林安来了啊,唐少在等你呢。”
透过门缝,我一眼看见了醉醺醺的唐家驹。
他闭着眼靠在沙发上,怀里还搂着一个女孩。
包厢里的人看到我,也见怪不怪,只是叫了唐家驹怀里的女孩,要她起开。
感觉过了许久,又或许只有一瞬间。
我迈着一瘸一拐的步伐,走了进去。
4
将唐家驹叫醒,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嗓音:“醒醒,家驹……哥。”
唐家驹微睁着眼,一只手搭到我的脖子上,把全身的重量靠了过来,“走吧。”
唐家驹从没告诉我他的住址,我每次接他都会将他送回以前的别墅。
十一月份的雪已经下得很重了,一脚下去都快遮住脚脖。
冰凉的雪水浸入袜子,争前恐后地贴上那好了十年的伤口。
等我把唐家驹送回家后,转身进了隔壁的别墅。
5
一开门,一个女孩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手上端着一杯牛奶,像是在等人。
见到我后轻哼了一声:“做什么不好做舔狗,也是贱得慌。”
我抬眸看了她一眼,或许是眼神将她吓到了。
她有一瞬间的慌乱,走近两步将牛奶重重地放到鞋柜上,“我要睡觉了,这牛奶你喝了吧,别浪费了。”
说完转身上楼,步子迈得飞快。
我脱下湿冷的鞋袜,擦了擦手,将牛奶端了起来。
暖意从手心袭来,我看清了牛奶上的热气。
熏人得很。
喝完牛奶冲了个热水澡,我睡的昏沉。
混沌的梦境让我深陷其中。
6
10年前,我妈再婚了,带我住进了继父家。
继父家有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女儿顾思文,刚进顾家时,她就坐在院子里哭。
白嫩漂亮的脸蛋被粉色的蓬蓬裙衬得更加精致,随着风吹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身旁的男孩拿着纸巾,一脸心疼细细地给她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