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娇儿自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接连翻滚后躺在地上惨叫。
眼前这一幕措不及防,我整个人呆住了。
「娇儿!」
白杨冲向林娇儿。
我也反应过来了,连忙下楼。
「啪!」
「啪!」
母亲打了我一巴掌,父亲打了我一巴掌。
父亲直接把我扇到在地,我的额头撞在楼梯的栏杆上,出了血。
「孙小小!娇儿要是有一点闪失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白杨抱着林娇儿冲了出去。
母亲指着我:「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张妈,把她给我关到房间里!没我的话谁也不能放她出来!」
昏暗的房间里,我缩在床脚,打开了我的手机。
打开了微信聊天框,那是个没有昵称,头像漆黑的联系人。
「你答应过我,可以帮我做三件事。」
「说。」
「帮我调出林宅前五分钟二楼楼梯口的监控。」
没两分钟,我收到了信息。
林娇儿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回来了,我也在这一天走出了房门。
父亲一脚踹到我的腿弯,我跪在大厅中央。
「给娇儿道歉!」
林娇儿像是被吓到了,抱着白杨的腰。
「爸爸,我没事的,不要这么对妹妹。」
母亲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她。
我的手机连上了大厅的投影仪。
我和林娇儿在楼梯口的情景被清晰地投影出来。
我没有碰到林娇儿,她是自己摔倒的。
几人都安静了。
我以为他们会给我道歉,可父亲又给了我一巴掌。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冤枉你了?」
「娇儿走到好好的怎么可能自己摔下来?」
「是不是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吓到了娇儿?」
我倒在地上。
母亲让张妈把我关在房间里,张妈连饭都没有给我送。
我晕倒了。
之后,我一直被关在房间里,佣人每天给我送饭。
5
去高考考场的路上,林娇儿光鲜亮丽,而我,没什么好说的。
林娇儿的嘴没有停。
「你这次是真惹爸爸妈妈生气了,这次高考爸爸妈妈都不打算让你参加的。」
「还是我替你求得情。」
「你要感谢我,不要不识抬举。」
我没有理会她。
高考结束后,七月是林家一年一次体检的时候。
医生单独把我叫了进去。
他告诉我,我有艾滋病。
我怎么可能有艾滋病?我没有谈过男朋友,我也没有献过血!
怎么可能?
我几度疯狂,为什么我的人生会是这样?我只想有个家。
可是检查报告就是这样。
在我的授意下,医生告诉父母,我得了癌症。
我以为父母会对我多有怜悯,看在我时日不多的份上对我好点。
然而只是我以为。
父亲说:「癌症治不好,不要浪费钱了。」
他甚至直接立了遗嘱,由林娇儿继承林家所有财产。
他们不给我零花钱,严格控制我身上的花销,甚至我穿的衣服都是林娇儿不要的。
当时我给他们开脱,他们担心我突然间有钱,大手大脚。
可是我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不理解,他们明明一点都不期待我,为什么要接我回来?
后来我才知道,接我回来是迫于我外祖家的压力,他们为了我外族家的财产。
外公只有母亲一个女儿,对这个女儿失望至极,立下遗嘱,他的财产由母亲的女儿继承,财产继承需要DNA检测。
6
我认命了,整天就在后院里浇花拔草。
我想这么平静地度过余生,可林娇儿不愿意。
高考成绩出来了,我的成绩比林娇儿高了六十分。
林娇儿不能容忍我比她强,虽然在外人眼里我只是个佣人的孩子。
她把她从楼梯上摔倒的视频恶意剪辑成我把她推下楼梯,发布到网上。
一个佣人的女儿对一个千金大小姐下黑手,这个大小姐还是有名的慈善家的女儿。
网民群情激愤。
他们以文字为枪,把我当成靶子,持续不断地开枪。
我被网暴。
因为网暴,我所填报的大学不敢录取我。
我找到了父母,他们不管我,把我手机里当初我证明自己的监控删了,把家里的监控毁了,还把我赶出家门。
我卖掉了脖子上的项链,那是我的生日礼物,林娇儿给我的,她不要的。
拿着这笔钱,我回到了那个贫穷的小镇。
站在奶奶家门口,我迟迟不敢敲门。
近乡情怯。
邻居开门倒垃圾,看到了我,很惊讶。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老太太头七都过去了。」
我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般,呆在原地。
奶奶,最爱我的奶奶,走了。
「奶奶一直都在这等你。」
奶奶说的,一直等我。
从小到大,奶奶从未骗过我。
为什么这次要食言?
邻居递给我一封信,说是奶奶给我的。
我去了奶奶安葬的地方。
墓碑上的奶奶慈爱地看着前方。
那张照片是不完整的,应该还有我。
那是我和奶奶的合照。
我跪在墓前,泣不成声。
稍微缓过来了,我打开了奶奶给我的信。
「小小,奶奶不识字,托人给我写的,也不好多说,不能耽误人家时间不是嘛。奶奶就一句话,奶奶的小小不是累赘,小小是奶奶的宝贝!以后啊,小小要好好活着,奶奶的存折还在老地方,密码你知道的,替奶奶出去看看,爬爬泰山、黄山、衡山。这次再也不见了,不要想奶奶。」
我看到整洁的纸面被一滴一滴水打湿。
下雨了?
我无措地抬头。
骄阳似火。
原来是我的泪水。
我直接去了医院,想要在检查一下,看看自己还能活多久,能替奶奶看多少祖国风光。
检查结果出乎意料。
医生说:「你的身体很健康。」
换了家医院,同样的结果。
我想到了,当时体检时出了点小意外,新来的护士可能弄乱了我和林娇儿的血。
可是林娇儿怎么会有艾滋病?
我不想知道。
我收拾了我和奶奶的家,见到了养父母。
他们把这个房子留给了我。
他们告诉我,林娇儿不是他们的孩子,我是被人刻意遗弃的,当时我的包裹里还有一笔不小的钱。
他们拿了钱。
听到他们的话,我有些惊讶,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我要去旅行了。
7
在我出发之前,林娇儿找到了我,在我面前得瑟。
「那个死老太婆之前来家里找过你,你知道吗?」
「什么?!」
林娇儿得意道:「我让人把她赶走了,告诉她,你不想见她,不想在和那些穷酸的亲戚有一点关系。」
我难以想象,奶奶当时找人写下那封信时是什么心情。
我的奶奶,那么慈祥、温柔的小老太太,她当时要多么伤心啊!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让他们把我接回去?」
林娇儿甩开我拉着她胳膊的手。
「当然为了财产啊!」
「要不是外公的遗嘱要他的亲外孙女继承,谁会接你回去?」
「不过现在你名声全毁了。」她得意地笑着,「我们有办法拿到遗产的继承权,不需要你了。」
走前,她怜悯地看着我。
「告诉你个秘密,我是张妈的女儿,你是我妈妈亲手扔的。」
内心惊涛骇浪,我的面上很平静。
他们以为把我手机里的监控删了,再把林家的监控删了就安全了。
可我有备份,我和林娇儿的谈话我也录了音。
我把可以证明我清白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舆论一下子反转了。
那些正义使者原先指向我的枪口全部落到林娇儿的身上。
和之前的我一样,她的私信里全是谩骂、诅咒。
林娇儿受不了了,父亲打电话给我。
「孙小小,你现在把网上的视频删了,说视频是你合成的,在公开和娇儿道歉,我就原谅你,不然别管我和你妈跟你断绝关系!」
「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既然这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接我回去?」
「要不是那个死老头子的遗嘱,我能接回你?」
电话这头的我笑了。
「这么说,你一直都知道林娇儿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哪,知道我是你的亲生女儿是吗?」
「是又怎样?!」
「想让我删视频,让林娇儿亲自来找我。」
我挂断了电话。
我把我和林娇儿的谈话,和林父的通话录音发到了网上。
火上浇油,更热闹了。
8
林娇儿在几天后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这次的她,眉眼中多了几分憔悴。
「妹妹,你要怎样才能删视频和录音?」
「你知不知道,你的视频和录音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她这是在指责我?
我笑了。
我拿出我的两张不同医院的检查报告放在她面前。
林娇儿很疑惑。
「怎么了?」
我又拿出体检时艾滋病的确诊报告。
她看着那份报告,又恢复了先前的得意,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这份报告应该是你的,姐姐。」
我第一次叫她姐姐。
她愣了一下,一次性拿起三张报告,呆呆地看了一会后,拿起包就冲了出去。
她去了医院,一家、两家、三家,还回到了林家所在的城市,一家医院一家医院地跑。
得到这个消息时,我莫名想起了翻着一个又一个垃圾桶的奶奶。
林娇儿确诊艾滋病。
她去的医院是白家的,白杨得知后,第一时间与她退了婚。
非林娇儿不可的誓言也不过如此。
父亲知道这个消息时,慌忙地跑去医院检测。
艾滋病靠血缘与性传播,当时我只以为父亲想要安心,可最终父亲确诊艾滋病。
再然后,母亲确诊、张妈确诊。
林家死死瞒着消息,但是林家的佣人还是知道了。
父亲给了一大笔封口费,遣散了佣人。
但口还是没有封住。
和我关系比较好的一个佣人把一切告诉了我。
张妈年轻时是父亲的情人,父亲结婚后两人就断了。
之后母亲怀孕,父亲耐不住寂寞,重新找上了张妈。
没多久,张妈也怀孕了,父亲以为张妈的孩子是他的。
父亲与母亲是联姻,与张妈是真的相爱过。
在母亲和张妈同时生下女儿时默许了张妈的行为。
之后,父亲就在两个女人身上奔波。
在林娇儿小的时候发现林娇儿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张妈为了荣华富贵,主动把当时的林娇儿送到了父亲床上。
林娇儿和父亲的关系就这样持续了十多年。
因为自幼与所谓父亲的关系,林娇儿经常逛一些见不得光的场所,染了病。
林娇儿传给了林父,林父传给了林母与张妈。
听完,我不住的庆幸自己刚出生就被张妈扔了。
9
我的生活恢复平静,收到了我的录取通知书。
我纠结是完成学业还是去旅行。
我报的学校在林家所在的城市,我不想去。
可奶奶幸苦供我上了这么多年学,不会希望我荒废学业。
最终,我又回到了那座城市。
在课业的间隙,我做着兼职,在尽量不动奶奶存折的前提下,我维持着我的大学生活。
在同学眼里,我从不参加集体活动,性格孤僻,就是个怪人。
在第一学期结尾,室友再次向我发出邀请,参加班级团建活动。
快放寒假了,我也想休息一下了,答应了。
团建地点在酒吧。
我不会喝酒,所以我全程喝得果汁,可我还是醉了。
迷迷糊糊间,我被一个男人带去了一间房间。
我看到一个很像林娇儿的人,我听到林娇儿的声音。
「确定她还有意识?」
「**量不大,绝对还有意识。」
原来我中了**。
「孙小小,好好享受吧。」
「这些男人可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带的病都没有重复的。」
「在清醒中看着自己沦陷,真好。」
我看到她的笑脸。
她自己得病了,也想把我毁了。
不要……
我浑身没有力气。
我想要跑,我想要说话,可我做不到。
我看着那些浑身散发着恶臭的男人轻松的笑着,脱下衣服,向我走来,把我围在中间。
他们的手落在我身上,抚摸着。
我的眼泪落了下来。
「不要……」
我发出了很轻的声音。
他们在笑。
「哈哈哈哈哈!」
「她说不要!」
「不要那不就是要嘛!」
「哈哈哈哈!」
我听到了我的衣服被撕碎的声音。
我真的就要栽在这里了吗?!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我感受到了身上的凉意……我的衣服……
「砰!」
「不许动!」
「全部趴下!」
我猛然睁开眼。
我看到一位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破门而入,他沐浴在灯光下,举着枪。
我奔溃大哭。
10
警局里,温柔的女警察正在安慰我。
我们刚从医院回来,我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我的室友推门而入,坐在我身边。
是我的室友报的警。
她中途拉肚子,去了趟厕所,回来时刚好看到我被一个陌生男人带走。
室友把我搂在怀里。
我和室友的问话结束后,当时破门而入的警察送我们回了学校。
他叫谭征,是奶奶家邻居的儿子,认识我,所以才能来得那么及时。
第二天,我去了计算机系,找计算机系有名的天才,谢沐阳。
他就是那个黑色头像微信的持有者。
我和他的相识在那场生日宴,我从卫生间出来后,他像是刚被人殴打,浑身的血。
我给他包扎了一下,他说可以答应我三件在他能力范围内不违法的事。
这一次,我让他查找林娇儿的那些不雅视频和林娇儿确诊艾滋病的报告,发布到网上。
这在他能力范围内,但违法了。
我也只是试试。
林娇儿想毁了我,我要报复她。
听完我的话,谢沐阳好一会没说话。
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他同意了。
「好。」
我很感激。
「这次的事算是两件事,之后我不会再找你。」
「不用,说好了三件事就是三件事。」
他走了。
隔天,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林娇儿的事。
韩征找上我,问我什么时候认识了这种人物。
公安机关找不到信息的发布者,也删不掉。
他告诉我,「最多只能挂三天,再多了我们不好交代。」
我同意了。
他说,林娇儿想见我一面。
我去了。
在我眼中,穿着囚服的林娇儿与第一次见面时的林娇儿逐渐重合。
我们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突然间,林娇儿笑了。
「跟你说说我的事吧。」
她带着笑意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在八岁之前,爸爸疼爱我,爸爸毫无保留地照顾我,一切是多么的美好。」
「八岁那年,幼儿园抽血,爸爸发现我的血型不对,和我做了DNA,结果显示我不是他的女儿。」
「那天,妈妈不在家,张妈把我带到爸爸的书房,我才知道我是张妈的女儿,但我不是爸爸的女儿。」
「为了留下来,我做了很多很低贱的事情,对爸爸阿谀奉承,只为留下来。」
她抱头痛哭,逐渐泪流满面。
我不理解,这么恶毒的人为什么也会流泪呢,恶人也会忏悔吗?
这些都不重要。
我问:「你把这些告诉我为了什么?」
「让我知道你这些年的生活也不容易?」
「可这一切不是我造成的。」
「因为你,我没有见到奶奶最后一面。」
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很有善心的。
我觉得自己的善心还在,只不过面对林娇儿无法表达。
她还想说什么,我不想听了。
11
母亲找上我。
她已没有当初的矜贵与倨傲了。
「小小,妈妈错了!」
「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信了那三个贱人的话!」
「他们请了个道士,说你和我犯冲,会折我的寿!」
「妈妈真的错了,妈妈后悔了!」
「你原谅妈妈好吗?」
林母道歉的话在我耳中就像是背景音乐,进不了脑子。
等她哭累了,我就走了。
「妈妈,再也不见。」
这是我第一次叫她妈妈,也是最后一次。
透过玻璃看着那道瘦小的身影,我没有多大感受。
为了个虚无缥缈的折寿就能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是什么好人吗?
那个素未蒙面的外公是了解自己女儿的。
没多久,负责外公遗嘱的那个律师找到我,我见到了律师,也见到了外公的养子。
就叫他叔叔吧。
叔叔说:「爸在更早的时候就知道林娇儿不是他的亲外孙女了。」
「你的养父母也算个好的,就没把你接回来。」
「爸去世之后,美国那边的公司出了点问题,我把遗产继承的事交给了我那个儿子……」
他沉默了。
「是叔叔的问题。」
「这些本该就是你的,拿着吧。」
「用这些钱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继承了遗嘱。
我将股份卖给了叔叔,所有不动产变现,成立了一个慈善机构,用来帮助所有妇女儿童、孤寡老人,所有需要帮助的人。
12
大学毕业后,我收到了韩征的表白,我答应了。
之后,我去完成了奶奶的愿望。
我去了「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泰山、「飞旋索道半云巅,头顶丹霞欲触天」的黄山、「青峰错落芙蓉出,旭日东升起彩虹」的衡山;去了哈尔滨,欣赏了壮观的冰雪大世界;去了广西,体验了「桂林山水甲天下」;去了内蒙古,领略了草原的壮阔……
整整两年,我奔波在路上、山间。
再之后,我结婚了,和韩征,还有了孩子。
韩征一直很忙,每年孩子暑假我都带着孩子四处奔波。
韩征总是抱怨我不爱他、不在乎他的感受。
我想带着他的,可他太忙了。
我专注与自己的生活,没再关注和听过那几个人的消息。
我拥有了家,温馨的家,有爱的家。
美中不足,我失去了奶奶。
番外
我是谢沐阳。
我家教森严,一道菜能吃几口、几点睡觉起床、何时读书、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从小到大的玩伴也要经过父母点头。
我的一切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曾陪父母来到一个淳朴的小镇游玩。
那也是我第一次遇见孙小小的地方。
她热烈、干脆,上树下河,捉鱼摸虾什么都干,不像个女孩子。
或者说和我之前遇到的女孩子不一样。
我控制不住地默默关注她。
那次假期很短,她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却让我难以忘却。
我没有想过能再次见到她,或者说我不敢想。
可是,在林家大小姐的生日宴上,我看到了她。
我不清楚她为什么成了林家佣人的女儿,当时的情况也不允许我弄清楚。
我大哥从事特殊工作,他的仇家找到了我。
我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人,倒在了走廊上。
从厕所出来的孙小小发现了我,她给我简单包扎了一下,就要走。
我拦住了她,加了她的微信,告诉她可以找我做三件事。
我知道我和她不可能,但我想和她有联系,我想看看她的生活。
她第一次找我时,我知道了她是林家的亲生女儿。
其实这些我想查的话,都能查到,但我觉得这对她有些不尊重。
之后,林娇儿设计想毁了她,我发现了,看到有人报警,我拖延了林娇儿出现的时间,最终有惊无险。
她第二次找我时,那是犯法的事,我本不该答应。
可她找不到人帮她了,我答应了。
她说这件事算是两件事,我拒绝了。
我知道,她再也不会联系我了。
这事没逃过我爸的耳朵,我受了家法,一顿毒打。
从那之后,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
我像个偷窥狂一样,一闲下来就盯着她的朋友圈。
我看到她去了泰山、黄山、衡山、哈尔滨、桂林、内蒙古……
她像是一只自由的小鸟,随心所欲地飞翔。
我看到了她回家的照片。
当我好不容易争取到假期,想去那个小镇看她时,她的朋友圈发了结婚的信息。
她结婚了,我连参加的机会都没有。
我还是去了那个小镇。
她的新郎是那个警察。
我看着她幸福地笑,我也感觉到了幸福。
她结婚之后,仍然四处跑。
后来,她的身边多了一个小女孩。
之后,就没有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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